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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妇一见到太?子,就哭嚎着?要上来厮打他,嘴里还在恨声叫着?:“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

太?子被她这癫狂劲儿吓了一跳,不住躲闪道?:“你儿子的命好好的,要我还什?么?”

这宫妇一心哭嚎,压根没听到太?子的话,大宗正趁机道?:“你拿她的丈夫儿子做要挟要她为你做事,你却事后过河拆桥,杀了她儿子的性?命......”

太?子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什?么,她的儿子就在我庄子里好好的活着?呢......”

大宗正:“这么说?,你是承认这宫妇的丈夫儿子都在你手里了?”

太?子:“母妃宫中很多老?人都在孤的皇庄里讨生活,她的丈夫儿子自然?也在其中,哪里有什?么要挟、害人性?命,这里面一定?有人在挑拨,大宗正,你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呐。”

大宗正问这宫妇:“你的家?人是自愿在太?子的皇庄中生活的吗?”

这名?宫妇恨声道?:“当然?不是自愿的。奴婢原本?在宫中服役已经期满,可以出宫回家?与家?人团聚,一起回乡过活了,偏太?子扣下了奴婢出宫的契书,还将奴婢一家?都接到皇庄上做苦役,若是奴婢不听太?子的话为他做事,奴婢的丈夫儿子就性?命不保啊......”

说?着?说?着?,这宫妇再一次绝望的哭嚎起来,显然?她也知道?,谋害皇帝性?命不成,最后她和她的家?人,只能黄泉路上相?见了,这都是太?子害的,所以一见面她才死命朝太?子身上扑,发泄她的怒火和悲愤。

太?子手指颤抖的指着?这个宫妇说?不出话来,但谁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恐惧之色,大宗正继续问这宫妇:“你确定?是太?子指使你将炮制好的药材带进?宫来的?”

这宫妇斩钉截铁道?:“就是太?子吩咐奴婢,将炮制的和虫草一般无二的茄草带进?宫,有周统领做掩护,顺利辗转交给药典司的宫女,掺入药包中,给陛下服用的。”

“你、你...你......孤待你不薄,你缘何要诬陷孤?!”太?子目眦具裂浑身颤抖的指着?这个宫妇质问道?。

大宗正不管太?子,忙继续问道?:“周统领不是效忠与淑妃的吗?怎么竟是太?子的人吗?”

这个宫妇道?:“周统领是不是太?子的人奴婢不知道?,但奴婢在传药的时候,差点被禁卫发现了,是周统领及时将那个禁卫叫走,奴婢才得以脱身。而且,奴婢可以肯定?,周统领一定?是看到奴婢身上有夹带了,但他并没有盘问。”

大宗正问周席:“周席,你到底是效忠于谁?!”

周席此时也蒙着?呢,他看着?这个宫妇失声道?:“你不是三皇子的人,你是太?子的人?”

这个宫妇道?:“奴婢从入宫开始就在先贵妃宫中做事,先贵妃薨逝之后,又为太?子做事,先贵妃在的时候,咱们可没少帮着?贵妃对付淑妃,三皇子小时候也在咱们手里吃了不少亏呢,三皇子见了奴婢,恐怕会找个由头除去奴婢吧?奴婢又怎么会是三皇子的人?”先贵妃就是太?子的生母。

这宫妇说?的这一番宫斗的话,可谓是十?分实诚了。

周席听了,不由失神自语道?:“那...那......”

“那什?么?周席,你说?清楚!”大宗正急问道?。

周席抱着?脑袋有些错乱道?:“我、我不知道?,乱了,都乱了,我不知道?,你别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席混乱不已,太?子却是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指着?这个宫妇道?:“原来如此,你已经暗地里投奔老?三了,你这是听了老?三的指使来污蔑本?太?子的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背负弑君弑父的罪名?,能推,还是推给死对头,自然?要顺势往外推。

这个宫妇闻言,大声喊道?:“本?来就活不成了,奴婢也敢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了,太?子,你不用将奴婢急着?往外推,奴婢一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奴婢拍着?胸脯说?句公道?话,即便?太?子你等不及继承皇位,你也不该害陛下的性?命啊,陛下是君,更是你的父亲,你竟然?使人毒杀自己的亲生父亲,你猪狗不如啊太?子!”

这个宫妇说?完这些话自觉心里十?分的痛快,看着?太?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样子竟放声大笑起来,再次骂道?:“畜生!谋害亲父的畜生,天打雷劈的畜生!!”

她形状癫狂,说?出来的话更是如刀子一般能杀人,大宗正实在不敢再让她继续说?话了,只能让人将她带下去。

太?子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哭道?:“父皇,父皇,那个宫妇她疯了,她说?的疯话不可信啊父皇......”

庆宇帝的手用力撑在案几上,以此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他呼哧呼哧的大喘气,哑声道?:“太?子,你可认罪。”

太?子痛哭流涕,道?:“父皇,儿子就是再不堪,也不敢担弑君弑父的罪名?,父皇,求父皇赐死儿子,儿子不认!”

弑君弑父,这是多大的罪名?,太?子就是立即死在这个太?极宫中,也不会认下这个罪名?的。

而且,只有宫人的供词,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一定?就是太?子本?人做下的,只要太?子咬死不认,庆宇帝顶多厌弃了他,却不能定?他的罪。

大宗正见庆宇帝面色越发不好,就道?:“陛下,夜深了,不如您先休息,等明天在审吧。”在大宗正看来,案子审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发落了。

而发落一朝太?子,并不是庆宇帝三两句话就能完成的,需要和朝臣商议,当然?,若是庆宇帝当做家?事来处理,也可以将太?子禁足宫中,再慢慢斟酌以后该怎么对他。

庆宇帝却是冷笑一声,将案几上的一道?厚厚的折子扔给太?子,道?:“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太?子顿住哭声,捡起折子一看,顿时如五雷轰顶,将手里的折子像扔一个火炮一般一下扔的远远的,不住道?:“父皇,这不是儿臣做的,这不是儿臣做的,父皇......”

大宗正见太?子如此惧怕,比刚才被供词弑君弑父时还要惧怕几分,不由上前捡起被太?子扔出去的折子,仔细一看,也惊住了。

这是一份详细的太?子如何在之前赈灾中巧取豪夺,从曾家?和苏家?索要大笔钱粮的经过,这还不够,后面还详细记载了,太?子指使何人,在何处截留了朝廷拨下去的赈灾钱粮,运往何处,这个地方做何用处......

等等等等,事无巨细,细致的好像太?子做这些事的时候就有人在旁看着?,还拿笔一分不少的全部记录下来一般。

这,这——

这可是一份实打实的罪证啊。

弑君弑父的话的确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就是太?子坐下的事,但这份奏章可以。有了这份奏章在手,完全可以按图索骥,将太?子的一切确切罪名?给定?下来。

这也难怪太?子看了这份奏章之后如此失态恐惧了。

庆宇帝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回,不再看这个让他伤透了心的儿子,下令道?:“太?子禁足东宫,无召不得出,郭继业,你即刻带禁军去围了江陵郡王府,不得放任何一个人出入王府,有擅闯擅出者,不用回朕,即可斩杀!”

郭继业领命而去。

留下大宗正战战兢兢的看着?庆宇帝,他忘了,这奏折上除了写了太?子做了些什?么,还写了三皇子做了些什?么,这一下栽了一个太?子一个郡王,这封奏折,到底是谁上的?

简直是夺命奏折啊!

庆宇帝沉声道?:“明日升大朝会,朕一定?不会姑息所有插手赈灾钱粮的人,一个都不会!”

范斋忙传令下去,让人去给各朝臣府上送信,明日要升大朝会。

就在夏川萂和老?英国公等的无聊有一搭没一搭的下棋的时候,突然?外头街道?传来清晰的马蹄急速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和行?伍行?军快速奔跑的声音。

老?英国公倏地起身,透过漆黑的夜空望向?看不到的街道?,道?:“出事了。”

夏川萂也起身批上大毛衣裳,沉声道?:“去看看。”

老?英国公吩咐下去:“去各房叫人,都别睡了,起来拿好刀剑护卫府邸......”

老?英国公一路走一路吩咐,夏川萂也闷头往前走,在自己院子通向?的侧门旁看到了身背箭壶手持弓箭的郑娘子。

夏川萂:“师父。”

郑娘子看她手里拿着?一柄宝剑,点头道?:“站在我身后,我护着?你。”

夏川萂:“好。师父,外头怎么了?”

郑娘子道?:“应该是有禁军在奔走,就是不知道?是朝哪个府邸去的。”

老?英国公听了一会,猜道?:“听方向?,应该是向?三皇子府去的。”

夏川萂一听就明白了,道?:“应该是陛下动手了。”

老?英国公看了夏川萂一眼,没说?什?么。

等了一会,门外想起了高强的声音,他大声道?:“少主有话给夏女君,一切安好,万请以保重自身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