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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芫听着都忍不住咂舌:“这知府家真是阔绰,咱们这次可算是赚到了。”

他又说:“我这里还有一千个寒瓜,钟哥,你觉得是继续运到广安府,还是去的地方试试呢?”

钟会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次,我想去一趟临近的丰宁县试试,顺便收一些粮食回来。”

宋芫便说:“那也替我买一些米面,能买多少买多少。”

钟会点头答应:“好,我会让人多带些银两去,尽量多收购一些粮食。”

晚上的接风宴上,众人围坐在摆满山肴野蔌的长桌旁,开怀畅饮,谈笑风生。

因为钟会等人明日一早便要出发前往丰宁县,所以只是浅酌几杯,便停下了。

牛家一家三口和宋晚舟姐妹俩坐一桌,宋芫、舒长钰则与灭霸帮等人坐在一起。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且酣畅淋漓。

饭饱酒足,宋芫又让仆人从冰窖取了几个大西瓜,切了端上来。

那翠绿的瓜皮,鲜红的瓜瓤,在烛光下更显得诱人可口。

“我的老天爷,我这一块都值一钱银子了吧。”小五捧着块寒瓜,舍不得下口。

他们运了几百个寒瓜去广安府,路上就算再渴再累都舍不得开一个尝尝,毕竟这玩意是真的贵,一个能卖上一两银子。

到这会儿他们才到这珍贵寒瓜的滋味。

果然如想象中那般美味。

“没想到咱也吃上了富贵人家才吃得起的寒瓜。”小六拍着大腿直乐呵。

其他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宋芫大大方方说:“你们尽管吃,想吃多少有多少。”

钟会笑得眯起狐狸眼:“既然宋东家这般慷慨,那咱们就不客气了。”

话虽如此,但大家也就尝尝味道,毕竟这寒瓜珍贵,他们舍不得多吃。

每吃一口,还得在心里默默算着这一口值多少银子,比直接吃金子还小心翼翼。

宋芫看着他们小口小口如闺阁的女子般的吃相,笑得肩膀都微微抖动。

到明年大家都种上西瓜了,到时候西瓜就没那么珍贵稀罕了,再过几年,连普通人家都能尝上一尝了。

宋芫再一次感谢万能的冰箱。

边上的舒长钰正举杯浅酌着,宋芫转头看过去,见桌上的酒壶都空了。

而舒长钰带着微醺的醉意,眉眼含笑,似乎心情极好。

“喂舒长钰,你喝醉没有?”宋芫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宋芫窃喜,要是舒长钰喝醉了,那他今晚岂不是不用再穿那件薄衫?

舒长钰撩起眼睫,眼神有些迷离,他看着宋芫,嘴角无意识勾起,似是在回应,又似是无意识的动作。

那模样,如同一只醉卧花丛的狐狸,散发着一种慵懒而魅惑的气息。

宋芫凑近舒长钰,哄着他说:“要不再来几杯?”

散席后,宋芫搀扶着舒长钰回了房间,正要将他扶到床上时,舒长钰却突然一个不稳,整个人向宋芫倒去。

宋芫连忙伸手抱住他,却见舒长钰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宋芫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舒长钰,你竟然装醉!”

舒长钰轻哂:“谁让你一直哄我喝酒,我若不装醉,还不知要被你灌多少。”

宋芫挠了挠脸,眼神飘忽,有些心虚。

“芫芫,答应好的穿薄衫呢?”舒长钰微微歪头,目光紧紧锁住宋芫。

真的要穿那件薄衫,好羞耻啊。

宋芫支支吾吾:“那个……那个……我……”

舒长钰看着宋芫那窘迫的模样,心中越发觉得有趣。

他凑近宋芫,轻声说道:“芫芫,你不会是想耍赖吧?”

“我才没有耍赖。”宋芫一咬牙,“穿就穿,你等着。”

说完,他转身去了隔壁耳房。

那件红色薄衫就挂在架子上,衣衫薄得近乎透明,鲜艳的颜色如同燃烧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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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芫看着那件薄衫,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伸手取下了来,缓缓地穿在身上,那轻薄的材质贴在肌肤上,让宋芫感觉自己仿佛没有穿衣服一般。

穿上薄衫后,宋芫站在铜镜前,只见镜中的自己肌肤若隐若现,红衫如火,衬得他面若桃花。

他走出耳房,舒长钰正坐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那眼神中带着惊艳、炽热与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芫芫,你这样穿,真是好看。”

宋芫只觉耳根滚烫,浑身都不自在起来,那感觉强烈得让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此时,舒长钰却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宋芫走来。

待走到宋芫面前,他伸出手,温柔地捧着宋芫的侧脸。他的嗓音低沉微哑,昵语道:“好喜欢……”

交颈相拥,锦被翻红浪,一夜良宵。

翌日清晨,宋芫扶着腰起来,去送钟会他们离开。

他的脚步略显虚浮,每迈出一步,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腰间传来的阵阵酸痛。

宋芫用力地挺直脊背,强撑着不让自己的不适表现得太过明显。

此时钟会他们已经将寒瓜都装上了骡车,正要出发。

“一路小心,平安归来。”宋芫拱手相送。

钟会他们歇了一晚,看着精神饱满许多。

只稍稍话别几句,他们便出发了。

宋芫看着都替钟会累得慌,这刚回来不到一天,又要出发去丰宁县,真是辛苦他了。

下次还是改一下分成吧,就改为四六分,灭霸帮占四成,毕竟一路辛苦不说,还承担了风险。

宋芫拿着八成的分红,都有些于心不安了。

今天是七月二十九,若是按照以往的计划,他今天是要去灭霸帮收分红的,顺便去一趟悦茶,看看悦茶的生意情况。

现在倒是省了事儿,宋芫就没出门,只让人捎了图纸过去,让他们将悦茶隔壁的铺子打扫出来,装修一番。

与此同时。

北城庆隆街,有一个三进的宅子。

这原本是给惠王落脚的地方,可由于朝廷迟迟拨下修建王府的款项,因此惠王便一直居住在这逼仄的宅子里。

卯正二刻,天还未亮,小王爷便要起来准备早课,这是他每日的必修之课,不论严寒酷暑,从不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