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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这里稍微一稳定,杂毛小道冲上前去,将手指抹向了地上那个保安的鼻下,片刻,回头朝我摇了摇头,叹息说不行了。

短短不到十分钟时间里,这古怪的厂房里竟然已经死了四个人,谢一凡等人不由得浑身发抖。

这个宝岛同胞冲上来,拉着我的手,恐惧地说道:“陆左、陆先生,怎么办?刚才我们尝试着进来了,然而一阵风吹起,结果将门给死死锁上,怎么都出不去了,外面也没有人听到我们的喊声,我们的手机、对讲机……所有的联络手段,都没有信号了,这如何是好?”

杂毛小道眉头一挑,寒声说道:“诸般恶鬼,好厉害的手段,经过这么久时间的铺垫,今天这是准备爆发了么?”

他并不理会旁边这惶急不安的三人,而是扭头朝着两位台湾风水师消失的车间跑去。

我瞧见身前围着我的这三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快速念了一遍九字真言,手结不动明王印,然后在三人额头快速地点了一遍,口中清喝道:“灵!”

此言一出,空间一震,将我所理解的那“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悉数传达在他们的心神中,总算是安定了一些下来,我担心杂毛小道的安危,拍拍三人肩膀,说道:“跟我来!”

谢一凡、罗喆和那个老保安跟着我,一直来到了车间的入口。

我朝着黑暗中喊道:“老萧,缓着点,别着了道。”

前面的那身影这才停了下来,我一边走一边问谢一凡,说这厂房停多久了?谢一凡告诉我,说三个月吧,年后的时候摩托罗拉减产,手机线就准备技改,挪到A4区去,结果就停下来了……

我们说着话,走到杂毛小道跟前时,这才发现这个身影跟杂毛小道相差甚远,根本就不是他。

我的脊梁一绷,左手食指舔了一下舌尖,然后将唾液抹在眼角上,瞪眼一瞧,但见面前这身影死气浓浓,透着一股诡异。

旁边的谢一凡还待跟我说这厂房的情况,被我一把给拦住了,停在了三米处,轻声说道:“小心!——你是谁?”

感觉到我们都停了下来,那个身影缓缓转了过来,竟然是和小雷一块儿消失不见的老沈。

只见这个来自江门的风水师脸色铁青,左眼角止不住地跳动,表情木讷,想来是中了邪——不过杂毛小道怎么会在转眼之间,就不见了人影呢?

老沈淡淡地看着面前的我们,并没有立即就扑将上来。

他眼角的肌肉抽动更加厉害了,好一会儿,他居然开口了,口音怪异:“没想到,你居然也参与进来了——陈老魔真的狡猾,死不入套,竟然将你们两个给派过来应招,实在是可恨啊!”

我有些发愣,说陈老魔是谁?还有,我们认识么?

老沈的声音阴恻恻,飘渺不定,含着恨意说道:“我知道你,你也应该也知道我,不过即使不换面目,你也不会知道我是谁的。呵,听老秦说起当年的你们,只是两条小杂鱼,随意可捏死,没想到几年过后,你居然能够将茅山的烈阳真人给打趴下,三大长老或死或伤,无功而返,成长得如此之快,难怪他会对你另眼相待。不过那又如何,你再快,不过区区几年光景而已,也只能说明茅山宗自虚清道人、李道子这黄金一代之后,越发不成气候了——总不成我们这些练了一辈子功法的老家伙,还弄不过你这小毛头吧?”

我一头雾水,不过听他扯起了茅山宗陶晋鸿之前的著名人物,年代似乎很久远的样子,故而恭声问道:“呃……前辈,在下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明示!”

老沈的眼睛明暗不定,里面似乎闪烁着些许难以言叙的光芒。

终于,他深深吸了一口凌晨的寒气,淡淡说道:“没有大鱼,小虾也可,总不能够空手而归才是,今天也算是给我乖徒儿一个交代。好吧,不多说,老夫送你上路!”

此话已了,我眼睛一花,面前三米处的这身影倏然已到我的面前,举掌便拍。

这一掌,气势滔天,无尽烈风从不可知的地方狂涌而来。

我身后的谢一凡等人站立不住,纷纷往后跌去。

鬼剑来不及,我咬牙,硬着头皮顶上,单掌齐出,大声喊了一声:“镖。”

九字真言,最重的就是气势和心灵契合,倘若心境可对,便能够从不可知的佛陀之处,援引神通。

我当日在藏区,与小喇嘛江白,以及日喀则诸僧参详,颇有收获,所以也有信心,与之对决。

然而双掌相击,我感觉脚已然抓不稳地下,身子就腾空而起来,像那断线的风筝,往高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