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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继而对着丫鬟说道:“让世子先回侯府,说我有些不舒服,贞姐儿今儿多陪陪我。”

等到听闻丫鬟说世子离开了,乔宜贞这才抬起头,愤愤说道:“他真是可恶得很。”

老夫人觉得好笑,孙女儿孩子都有了三个了,鲜少露出这般的窘态。

不过要说池蕴之可恶……

冯老夫人食指点在了孙女儿头上,“昨个儿那么大的事,你没回侯府,他可是担心着,冒着宵禁被抓的风险也要过来,你居然不领人家的情,小没良心。”

“我让他回侯府等着,哪儿用回乔府等着我。”乔宜贞甚至想着,倘若是他侯府,也不会有昨晚上和今天上午的事情,这些都不应该发生。

这语气让老夫人纳闷了,哪儿有好端端把人往外推的?而且世子也是关心妻子,这般语气岂不是伤人了?

“贞姐儿,我上次就想问了,世子怎么得罪你了,老是不好好说话。”老夫人拧了一把孙女儿的脸,“这里也没外人,咱们也难得松快下来,你就同我说,世子哪儿得罪你了?”

“你看看,昨晚上的事就算了,大清早还胡闹,羞死人了。”

老夫人因为乔宜贞的语气发笑。

把乔宜贞揽入到怀中,像是孙女儿孩提之后那样,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背。

“世子与你亲昵,正是心悦你,或许这样在娘家行事让你有些窘迫了,你也不要太与他生气,咱们家里人你也知道,人少了一些,口风都严的很,难道还会笑话你?要是晓事的婆子们知道了,还得羡慕你。”

乔宜贞羞得耳根通红,红得都要出血,“祖母。”

“羞什么,这些话原本是该你娘说,你娘不在,就有我这个老婆子说,要是没这夫妻这档子事,能有你爹?这本就是人伦常事。”

乔宜贞心想着,她爹又不是和尚,一想着池蕴之是要做和尚的人,就有一种亵渎之感,那档子事更增添了羞耻感。

老夫人继续缓缓安慰,“世子可是难得的痴情人,这么多年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我啊,才从胡大夫那你知道,他还为你做了那般事,就只有你一人,不缠着你,他缠着谁?”

乔宜贞狐疑说道:“他为我做了什么事情,还涉及到了胡大夫,怎么不知道?”

冯老夫人也愣道,“你不知道?”想了想继续说道:“你生过了子晋和长生之后,就不曾有孕,你难道不奇怪?”

“我年龄大了,又亏损了气血,生不出不也是寻常吗?”

冯老夫人失笑着把孙女儿搂到了梳妆台前,“瞧瞧我孙女儿这模样,哪儿像是年龄大了。如说是刚嫁人,别人都信。”

“再加上刚刚跑得飞快,一点事情就羞得要钻入地缝里,这哪儿就大了?”

乔宜贞涨红了脸,“祖母。”

“正经说话呢,你同我说,胡大夫说了什么?”

“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你生了子晋和长生以后,世子见着你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不愿让你再有孕,主动吃了绝精水的药,这药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断子绝孙药。”

乔宜贞的眼睛瞪大了,断子绝孙四个字分量太大,让她耳朵嗡鸣作响。

冯老太君还在继续:“这事是我问胡大夫才知道的,这药需要整整吃一年的时间,一年之中只要有一日反悔,就不会损害精水,按照胡大夫的说法,因为药也不便宜,这药穷人吃不起,只有富贵人家吃,但是富贵人家讲究多子多福,哪儿有人愿意主动绝断精水的?所以,真正坚持吃上了一年时间,让药效生了的,他这辈子就只见过世子这一个。”

乔宜贞被这个消息惊得头脑发蒙,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下意识地说道:“祖母。我不知道这件事。”

生了双生子之后,因为出血太多,身子骨亏空的厉害,一直不曾与世子同房,等到大半年后身子调养好了,按道理是可以同房了,结果池蕴之还是住在书房。

这件事还让她生了一段时间的闷气,觉得自己是被池蕴之嫌弃了,然后没多久,池蕴之就再度睡到了主院,乔宜贞以为池蕴之是保险起见,想让她多养养身子,她也就忘了这件事。

现在祖母一提,就想起来这段往事,算算日子,差不多正好一年时间。

“这……”乔宜贞心中起伏了许久,下意识地询问:“会不会对身子有碍?”

“算你还有些心。”老夫人戳了戳乔宜贞,“放心吧,我问过胡大夫,这药吃过之后对身子无碍。贞姐儿,世子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就只有你一个,还心疼你,自己悄悄吃了药,就是为了不让你受生育之苦。你呀,莫要太任性了,伤了世子的心。这夫妻的情分,不光是世子一味付出,你也得疼惜他啊,别的不说,你说他不该回乔府,这句就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