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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应声离开,厅上?顿时只剩徐非曲跟朝轻岫两人。

朝轻岫见状,知道徐非曲有?话要说,便不急着开口,只是?坐在椅子?上?,安静等候。

徐非曲揉了下太阳穴,道:“二弟之前便已经将事?情前因后果尽数告知了我。”又道,“朝大夫为人聪慧敏锐,世所?罕见,我深感钦佩。”

朝轻岫笑:“徐大小?姐过奖了,只是?碰巧而已。”

徐非曲摇头:“不是?过奖。”接着道,“大夫如此聪明,一定考虑过,那人为什么要对我动手,当时又为什么要选择下毒这样的方式。”

朝轻岫声音温和:“我的确想过。

“选择动手杀人,大多是?为了报仇,或者是?为了利益,至于选择日日下毒,多半是?为了让人看着像是?自然?病死?……”说到这里,她又是?一顿,接着道,“不过即使?如此,那人拖延得也太久了些,莫非她的目的并非是?取你性命,而是?要你一直卧病在床?”

徐非曲冷道:“朝大夫说的不差。”接着道,“我本来也不明白为什么,如今头疾渐缓,仔细回想,倒是?猜到了一点缘故。”

她从怀中取出了一只三寸来长的玉瓶,放在案上?,面上?带起一丝回忆之色:“这是?多年前我伯父有?次出门时得到的东西,他遇见了一个?流浪的老婆婆,请人吃了顿热饭,又送了身干净衣衫,对方就给了他这个?瓶子?,说是?里面装的是?能治百病的药丸,只是?药性太烈,身体没问题的人不宜服用,后来伯父去世时,将身边的细软之物都给了我,包括这只玉瓶。”

徐非曲重病之时,其实并未想到那个?瓶子?。

她之前对那只瓶子?的印象,就跟朝轻岫穿越前,看到“我,秦始皇,打钱”的印象差不多,完全没有?当一回事?,更何况那只瓶子?已经是?旧物,就算里面装的丹药当真曾经有?用,如今多半已经药效尽失,不堪使?用。

直到这一回徐非曲重病卧床,又被弟弟告知自己遭人下毒的始末,才终于忆起往事?。

徐非曲淡淡道:“我虽不敢说自己未曾得罪过人,却也没到旁人硬要下毒杀害的地步,如今想来,那人多半是?希望我为了治疗头疾,找出这瓶丹药服用,她才好趁机将东西拿到手。”

说完话后,徐非曲将那只玉瓶往朝轻岫的方向推了一推。

朝轻岫抬起眼,目光落在徐非曲身上?:“徐大小?姐何意?”

徐非曲的语调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起伏:“若是?你不曾插手,我要么丢了性命,要么就被人偷了丹药,总而言之,再也用不上?这只瓶子?里的东西,既然?如此,我便将药瓶赠予姑娘,还望莫要推拒。”

她其实也考虑过,朝轻岫的目的是?否也是?此物,然?而后者自始至终都未曾提及过相关事?宜,徐非曲最终才下定了决心。

徐非曲将话说完,起身一整衣袖,朝前方拱手,道:“我家中尚有?些杂务需要处置,就不打搅姑娘了,告辞。”

她来得突然?,走得干脆,只将朝轻岫跟白玉药瓶一起留在了厅上?。

朝轻岫静静坐了一会,才伸手托起那只瓶子?。

药瓶通体洁白,表面刻印着黑色的山水,朝轻岫揭开糊在瓶口的药泥,从中倾出了三枚朱色药丸。

虽说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年岁,药丸的外观依然?完整,而且气息芬芳,闻起来令人肺腑为之通畅,不知是?用何等手法炼成。

朝轻岫看了丹药两眼,发现以?自己的医学水平,无?法鉴定出它们的类型与效果,于是?原样放好,扔到侦探系统的木盒当中,跟之前存放进去的应急资金作伴。

李遥端着茶水进来时,只见到朝轻岫一个?人在主座上?出神?。

不是?她手脚慢,而是?察觉到徐非曲有?话想私下跟朝轻岫交流,所?以?特地迟了一会才过来。

李遥也没问徐非曲的去向,只道:“姑娘今日是?去院子?里看书,还是?就在廊下看书?”

朝轻岫:“就在廊下。”

院子?里植被茂密,昆虫的数量也和植被数成正?比,朝轻岫前天特意过去看书,根本目的是?想借机测试一下自己《飞针术》的修炼结果,却非常迅速地认识到,自己现在用飞针刺人还勉强凑合,用飞针来刺虫,顶多只能起到指东打西的效果,让没有?被她当成目标的虫子?们防不胜防。

对自身实力有?了足够认知的朝轻岫安详地重新坐回卧房前的走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