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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维舟让捕快将张伯宪带走。

虽说已有了口供,不过云维舟却?没完全相?信张伯宪说的话?。

在另一个当事人已经去?世的情况下,张伯宪很可能隐瞒一些对自?己不利的细节。

不过这些算不上什么问题,按照经验,此类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嫌犯很难把事实隐瞒到底,就算现在藏着什么没说,被吓唬一番,多关两天,了不起打几次板子,也就愿意跟捕快们重新谈谈案件详情。

——按照大夏律令,打板子在审问流程中属于正常环节,清流也用,只是不用更过分的酷刑。

云维舟带着嫌犯离开问悲门农庄后,正好与从营盘回来?的燕雪客汇合。

与满面轻松之色的师妹相?比,燕雪客的神情略显郑重。

燕雪客:“画师已经将人像画好,你?要不要先看一眼?”

云维舟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燕雪客先往边上走了两步,才将画像取出。

阳光轻轻照在画纸上。

虽然画师技艺有限,但?因为双方之前才打过照面,所以云维舟依旧清楚认出,画上面的人是简云明。

部分兵卒表示,一个长得跟简云明一样的人,在夜半时分,出现在了自?家营盘中,不过他出现得莫名,消失得也很莫名,那些人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可今日凌晨,简云明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季容业的营盘中?

燕雪客:“我也有些不解。你?那边如何,张伯宪真的认罪了?”

云维舟点头?:“看起来?不像是受到逼迫。”

燕雪客默默想,按照朝轻岫的性?格,就算逼迫谁也未必会让那人知道?,何况张伯宪此人并不以聪明见长。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然后道?:“既然还有疑虑未消,我就先留在此地,去?见见朝帮主?。”

“一切有劳师兄!”

云维舟看燕雪客的眼神带着同情跟祝福,仿佛燕雪客不是准备留在此地继续调查案情,而是正主?动把脑袋塞进在打哈欠的老虎嘴里。

她?语气沉重:“师兄,你?要注意安全。”

燕雪客一脸淡定:“无需忧虑,朝帮主?身边有许少掌柜那等?擅长货殖之事的高人在,绝不会干没有收益的事。”

云维舟闻言心中也是宽慰许多——既然干掉燕雪客没什么好处,那燕雪客生还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与师妹分别后,燕雪客跟本地村民打听了下朝轻岫的行踪,然后往靠着林子的地方走,远远看见了小溪边有一位衣服色系很眼熟的人正静坐垂钓。

惯穿白?衣也是有好处的,哪怕燕雪客现在离得远看不见钓鱼人的脸,也能迅速确定她?的身份。

燕雪客提起真气,轻轻纵身前掠,几个起落便停至近前。

朝轻岫坐在溪边,手持钓竿,身旁是一个空荡荡的水桶。

……他依稀记得,至少两个时辰前,朝轻岫就已经出发去?钓鱼。

可能是天气太冷,千庄的鱼不大乐意出门觅食,才导致朝轻岫收益有限。

燕雪客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朝轻岫怎么说也是江南武林魁首,自?拙帮那边还有水路上的买卖。如此一个人物,钓鱼的本事也得与名气相?称才好,否则等?回家后,朝轻岫又该用什么动物来?测验毒药的药性??另一个倒霉路过的黄为能或者?张伯宪吗?

朝轻岫注意到燕雪客的视线落在水桶中,于是一本正经道?:“我这边是愿者?上钩。”

燕雪客:“原来?朝帮主?用的是直钩?”

朝轻岫:“……弯钩。”

燕雪客了然,又看了看清澈的溪流——所以跟愿不愿意没关系,全怪这些河鱼消息闭塞,对朝门主?缺乏应有的好奇心,否则就算不被钓起来?,也能用尾巴甩人一脸水再游走。

在旁边陪伴上司钓鱼的许白?水感叹:“都怪千庄的鱼太欺生,下次门主?不妨去?永宁府那边的鱼池看看。”

朝轻岫将鱼竿提起,递给燕雪客:“燕大人要试试看嘛?”

燕雪客:“不必,燕某也不擅长垂钓。”接着道?,“有话?想与朝门主?说。”

朝轻岫做了个请的手势:“燕大人尽管直言。”

燕雪客开门见山,直接提起今天的命案,也说了张伯宪的口供。

其实张伯宪的口供中存在模糊不清的地方,比如为什么季容业大晚上要来?找他,又比如说季容业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凭空消失的、

这些问题燕雪客都能发现,他当然不认为朝轻岫会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