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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王公贵族被邀请去宫内用宴,凡收到帖子的人家都以此为傲,大张旗鼓地坐着最好的兽车招摇过街,然后进宫。

因此,花满楼的生意倒也冷清不少。

花青坐在窗边看着下头的热闹,揶揄了一句:“你若愿意去,她一定用宫里的兽车来接你。”

李少陵仰头将杯中酒饮尽,淡淡地道:“谁稀罕。”

花青咯咯直笑,起身倚去他怀里,手指轻轻抹着他的衣襟:“公子若真这样想,奴就安心了。”

李少陵心里冷笑,这女人还坐着他一朝入仕、她好当官夫人的美梦。先不说他如今被长乐看中无法入仕,就算是入仕了,与她这个贪心的女人有什么关系?银钱两讫,概不相关罢了。

他一盏又一盏地饮着酒,醉了的时候兴起,将酒盏往窗外一扔。

这本也是寻常事,花满楼上每天不落下几个酒盏酒壶的都不敢叫风流地。但好巧不巧,今日楼下人多,这酒盏就砸在了骑马的袁司巡头上。

那袁司巡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凭着家里祖荫刚谋到的差事,还没嘚瑟几下呢就被人当街拿酒盏砸了头,鼓起老大一个包来。这如何能忍?当即骂骂咧咧地下马,上了花满楼找人算账。

门被撞开,花青连忙上前想打圆场,却被人推开。袁司巡大喝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拿酒盏往老子头上砸?!”

李少陵看了他一眼,醉意上涌,忍不住撇嘴:“又是一个仗着家里势头大的庸才。”

“你说什么?!”袁司巡不认得他,看他这装扮也不像侯爵府上的,当即就招手让家奴进来,恶狠狠地指着他道,“给我打!打死算我的!”

花青吓白了脸,一边让人拦着,一边连忙让李少陵身边的奴仆去给宫里报信。

一般的奴仆哪里能进宫,但李少陵身边的奴仆却是拿着长乐亲自给的玉魄,一路畅通无阻。

长乐刚与母后敬完酒,就听见了消息。

海兰站在她身边,也听见了奴仆的话,当即瞪大了眼:“长乐生辰他不来,去花楼喝酒与人斗殴,还要长乐去救,这是什么道理?”

她扭头就想去告他一状,却被长乐拉住了手。

“我去去就回,你替我瞒着点。”她眨眼,“好姐姐,求你。”

海兰气得半死,却又拿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那边的李少陵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

他只是青色的脉络,这些个家奴却都有一个蓝色经脉的,将他打得脸侧过去,鼻子里涌出热流。

有那么一瞬间,李少陵觉得自己要死了,因为面前的家奴举起了一个铜鼎,直直地朝他脑门砸了下来。

然而下一瞬,一道灰色的元力飞了过来,将那铜鼎连着家奴一并掀出窗户,摔去了楼下。

“师长!”长乐急急跳下飞剑,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李少陵怔愣地看着她,这才想起,自己这个学子是个天生红脉的斗者。

她没能继承自己父皇母后的美貌,但完美继承了他们的元力,别说一个家奴,就算是再来一堆,也不是她的对手。

她一把就将他护去了身后,怒目看着袁司巡:“光天化日的,要杀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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