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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哭笑不得:“我们成亲都十年了,还说什么心里没他?”

这么长的岁月都过来了,这人怎么还这么幼稚?

侍女眼露羡慕:“是好事呢,殿下。”

虽然别人都说驸马爷满脑子都是情爱之事,但她觉得,这样的男人最会疼人,这十年来驸马对公主的确是呵护备至,虽然也有吵嘴的时候,但过后两人的感情反而更好。

他就是太疼殿下了,所以殿下一不在意他,他就能察觉到,就会生气,并且会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关上一两日。

这么久了,殿下也习惯了,偶尔还会坐在书房外的台阶上等他,等他想通了出来看见她,两人就又和好如初。

但今日,贺江河没那么好哄。

陛下刚召见他说了李司巡革职一事,他一想到这个人就觉得烦,回来又听长乐那么云淡风轻地说话,他就忍不住想,自己这十年是不是都还未能取代李司巡在她心里的地位?

他离开她一日都会朝思暮想,怎么到她这里,就像有他没他都一样似的?

他不高兴,不开心,不出书房了!

气闷地挥着毛笔,他那一张脸比墨还黑。

少顷,窗户突然开了一条缝。

贺江河一愣,侧头看过去,就见长乐扭着身子挤进来,鬼鬼祟祟地左看右看,而后凑过来小声与他道:“我瞒着公主过来的,驸马爷可别出声。”

贺江河:“……”

这唱的是哪一出?

她一副做贼的模样将他拉到窗下的软榻上,轻声道:“公主脸上肉虽然多,但脸皮薄呀,她哪里好意思说舍不得驸马得紧,只有让小的来传话啦。”

满是阴霾的头顶突然落下了一道光亮,贺江河要笑不笑地睨着她:“哦?公主对我凉薄,倒是我误会了?”

“误会,天大的误会,她哪能对您凉薄呀。”她学着奴婢的语气,眨巴着眼道,“但您二位平日里就爱斗嘴,什么想你啊爱你啊这等露骨之言,她若轻易说了,换得驸马爷几句揶揄,脸上哪里挂得住。”

瞎说,他揶揄什么也不会揶揄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几句甜言蜜语,除非他脑子被门夹了。

贺江河瞪她。

长乐笑眯眯地抚了抚他的背:“不生气了,公主说她能与母后求旨,与你一同出征。”

说到这个,贺江河倒是皱了眉:“不成。”

“怎么?”她扁嘴,“你不想让我去?”

“边界之外到底是什么情况尚不得知,你贸然前去,万一中什么埋伏,我死也不能瞑目。”他严肃地道,“除非一切尽在掌握,否则我不会让你随军。”

长乐垮了脸:“你把谁当小孩子呢?我元力也不弱呀。”

“无关元力强弱。”他抿唇,“是我不舍得。”

心口不争气地狂跳几下,长乐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老夫老妻的了,你……你做什么还总说这样的话。”

“因为我也想从殿下嘴里听见这样的话。”他垂眼,“成亲这么久了,还没听过。”

脸上更红,长乐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有什么好听的。”

她转头想躲避他的视线,却正好瞧见软榻矮几上放着的密函,上头依稀能瞧见李司巡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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