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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下了楼去。

只见宫应弦追着一个小个子的人跑出去一百多米,便将那人按倒在地,只听那人大叫着“放开我”。

任燚跑了过去,叫道:“你知不知道跳窗户多危险?你他妈以为自己拍电影呢!”

宫应弦充耳未闻,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扔给任燚:“副驾驶抽屉里有手铐。”

任燚怒瞪着宫应弦。

宫应弦一手扣住那人的两只手腕,用膝盖压着他的背:“去啊。”

任燚转身去了宫应弦车上,拿来手铐扔给他,他利落地把那人拷在了栏杆上。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那人惊恐地叫嚣着。

任燚蹲下身,观察了一下,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个子精瘦矮小,皮肤苍白,长得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宫应弦寒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这里?”

“我、我好奇,来看看都不行吗?你凭什么抓我,我犯什么法了!”

任燚瞄到了他背后的背包,一把扯了过来。

“你干什么,不准动我的东西!我、我有隐私权!”

任燚先后从里面拿出笔记本电脑、云台相机、和带夜视灯的头盔,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打开相机,里面有许多第四视角的照片和视频,他胸口翻涌,一把握住了那人的后脖子,恶狠狠地说:“是你放的火吗?啊?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畜生!”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放火!”

宫应弦打了电话,叫警和谐车过来。

任燚看了宫应弦一眼,见他一身西装全毁了,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像是在煤灰堆里洗了澡,脏得不成样子。自己一个正常人,也受不了这么脏兮兮的模样,宫应弦……

宫应弦肢体僵硬,脸色阴沉,一副不知如何自处的模样,对于一个洁癖患者来说,全身弄成这样,肯定难受极了。

突然,任燚发现地上有血迹。他一惊,绕着宫应弦转了一圈。

“你干什么……”

任燚一把抓住了宫应弦的胳膊,看着他小臂上长长的一道血痕,倒吸一口气。

宫应弦抽回了手:“别随便碰我。”

任燚此时懒得跟他计较:“去医院。”

“不用,我自己会处理。”

“你这伤至少得缝针。”

“我说了,我自己会处理。”。

“你他妈怎么处理?嗯?”任燚怒从心头起,“你疯了吗从二楼跳下来,前几天灭火的时候,同一个窗口,刚有战士跳下来腿骨折了,他是逼不得已。”

“只有三米多。”

“嫌三米多不够高是吗?”任燚咬牙道,“早期的消防队里,都有一根杆儿从楼上一直串到车库,那是为了保证出和谐警速度,让战士们从上面滑下来的,后来就取消了,因为每年都有人受伤,大多都是扭伤之类的小毛病,可也有脑震荡的,也有摔断腿的,甚至有这辈子走不了路的,你永远不知道你落地的时候哪个动作没做对,你永远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该你倒霉,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天命会在哪一刻降临,所以一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安全负责!”

宫应弦看着任燚声色俱厉的样子,一时被那气势镇住了,他的喉结滑了滑,回过神来:“我是警和谐察。”

“我是消防员。”任燚指着宫应弦的胸口,“你不知道我这辈子见过多少意外,多少,只是一个小小的错误,就造成无比可怕的后果的意外。”

俩人互瞪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恰时,警和谐笛声响起,一辆警和谐车停在了俩人面前。

两个巡逻警和谐察下了车:“宫博士。”

宫应弦道:“他是酒吧失火案的嫌疑人,把人带回分局,我晚点过去审讯。”

“好。”

人被带走后,宫应弦走向自己的车,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套崭新的西装。

他扯开领带,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的扣子,任燚跟了过来,继续瞪他。

“你要看我脱衣服吗?”宫应弦冷冷地说。

任燚回过神来,已经从敞开的前襟里看到了若隐若现的胸肌,他顿觉两颊一热,骂道:“谁他妈要看你脱衣服,我要看你现在马上去医院处理伤口。”

“我说了,我自己会处理。”宫应弦倔强地说,“我不去医院。”

“你要么现在去医院,要么处理给我看,否则我立刻给宋队长打电话!”

宫应弦一把撕开了衬衫,纽扣崩了一地,动作之大,足见他的怒意。

宫应弦穿着衣服的时候看来身材劲瘦,没想到脱掉之后,却是宽肩细腰加上厚实的胸肌,比任燚还壮一些,那饱满的胸大肌和小砖块一样的腹肌看得任燚眼睛有点发直。

通常来说,宫应弦不是任燚喜欢的那一型,但这样的身材配上这样的脸蛋,真是人间尤物。

任燚的眼睛一时有点不知道往哪儿搁,看吧,好像不大合适,不看吧,显得自己心虚,而且怪可惜的。

“还不转过去?”宫应弦怒道。

“……矫情。”任燚撇了撇嘴,转过了身去。

宫应弦套上了新的衬衫,看了看四下无人,把裤子也换了。他把脏衣服塞进了垃圾桶,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脏兮兮的任燚。

任燚回过神来:“你别以为我在吓唬我,我现在就给宋队长打电话。”

“上车。”

“嗯?”

宫应弦从保温箱里拿出几块一次性餐布,扔给任燚:“垫在座位上,哪里都不许碰。”

“你他妈听得懂人话吗,我是让你处理伤口。”

“上车,我现在就让你看着我处理伤口。”

任燚犹豫了一下,走向了副驾驶。

宫应弦上车后,盯着任燚把餐布盖在座椅和靠背上,坐好之后,就要去关车门。

“别碰。”宫应弦喝止了他,一手撑住任燚的椅子,长身探过操作杆,拉着门把手,把车关上了,然后又去拽任燚的安全带。

任燚的后背贴着座椅,一动也不敢动,鼻尖始终飘荡着宫应弦那独特的味道,俩人的距离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看着宫应弦完美的侧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他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宫应弦给任燚扣好了安全带,发动了车。

好半晌,任燚才缓过神来:“去哪里?”

“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