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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伤害至亲,后是身体被药物摧残,人格受侮辱……他要是夏桥正,估计会甩几个大嘴巴子,再以牙还牙。

陈子轻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夏桥正又在吸香烟,他的气息里有很重的涩味:“嘴也想被封上?”

陈子轻靠着车门,绑一块的腿伸到对面:“我只是觉得奇怪。”

“你长得不算帅。”

车里的温度骤然下跌。

“但你是……”

人物一解锁,对应的记忆画面就塞他脑子里了,他现在看不清,照样知道夏桥正长什么样,五官称得上标准,全靠身高跟体态拔高他的气质,送他进大帅哥的行列。

“氛围感帅哥。”

陈子轻嘀咕完就睡了。

丝毫不在意车里三人听到他的话以后是个什么反应。

“老大,你让他看到你的脸了啊?这他妈的!”二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夏桥正漠然:“成不了事。”

二全拍方向盘:“那他打你二两肉的主意了。”

麻子没跟二全透露男人是老大旧相识,老大还要撕票,他说:“我听着没有那种污秽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评价。”

二全暴跳如雷:“我操,麻子,你哪边的?他拉肚子的时候顺便给你……”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闺女都上小学了!”

“为个离不了男人的货色吵也不嫌掉价。”夏桥正靠在椅背上面,垂眸看指间烟火,“他要还是微家那颗明珠,整个垡城的公子哥都能为他倾倒,现在什么也不是了。”

那倒没错。

二全嘿嘿:“已经是烂货一个。”

麻子想说什么,还是忍了,不说了,免得又要吵,吵急了可能会动拳脚,在车上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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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没发生波折。

三个绑匪连夜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陈子轻被拖到一根木桩前,麻子把他的手绑到木桩后面。他感觉麻子拉了拉绳子检查完就离开了,站在他面前的是夏桥正。

真的要把他脱光吗?就算观众是一群猪,那也很羞耻。

更别说周围很大可能还有人。

陈子轻战战兢兢:“夏桥正,可不可以别脱我的衣服?”

没有声响。

陈子轻被绑着的身子对着正前方挺了挺:“夏桥正,我知道是你,我闻到你的烟味了,很苦很涩,夏桥正,夏桥正……”

“闭嘴。”

夏桥正一把拽开了他的长袍带子。

入目皆是一片无暇的白,又透着层清纯的淡粉。

那粉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不断加深,不断加深,腾绕的香气愈发浓烈。

带着颤意。

夏桥正近似粗暴地将长袍带子折上,陈子轻惊魂未定,隐约听到绑匪们的对话。

“就这么拍。”

“啊?那能收到钱吗?”

“没事。”

……

“扒了你能忍得住?”

“不扒我也忍不住,真的能收到钱?雇主要求咱把人扒光拍视频,不扒那怎么拍?”

……

陈子轻听不清了,他身上的灼烧在布洛芬的作用下有所减退,眼下他被绑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那二全别来搞他,时间一到,麻子给他松绑。

猪粪的气味挥之不去,这封闭的棚子面积不小,听动静有很多头猪,挤一块儿不怎么冷。

摄像机开拍了吧。

陈子轻对背景设定感到绝望,要不是他上个任务失败被惩罚,陆系统口中的中央网仓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掉一个库存。

谁会选这种槽点密集的任务世界,没有哪个宿主会选。

陈子轻靠吐槽消磨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天亮了,猪要吃早饭了,它们开始拱门,吭哧吭哧地奔走。

没听见吃饭声。

陈子轻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没一会,一大群猪跑到他这边,围着他打转,他脸上没了血色。

不会吧,不给猪饭吃?

那猪饿狠了,真的会啃他的!

陈子轻的小腿被热烘烘的大鼻子蹭了一下,他两眼一黑,长袍被咬住,发出破裂的撕拉声。

“走开走开!”陈子轻抓狂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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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眼睛上的布条没被拿掉,他全靠身体的机能猜测时间,感觉差不多到两天了,这期间猪没有啃他,也没把他怎么着,可他的心灵依然受到了创伤,视频记录了他的凄惨屈辱。

猪棚里不时有猪哼声,陈子轻等了又等,没等来麻子。

难道还没到时间?

不会是出了变数吧,麻子反悔了吗……

陈子轻冷不丁地闻到了一缕淡淡的烟味,他有些崩溃地喊出了个名字:“夏桥正!”

夏桥正站在猪棚的门口,他的一侧脸上贴着创口贴,黑发短利,深棕色皮夹克敞着露出里面的T恤,一把劲腰,腿很长,裤子收在皮靴里。

陈子轻沙哑地说:“你撞伤我,给我下药,我们能扯平吗?”

“撞伤你,给你留口气让你告发我?”夏桥正凉声道,“至于下药,那不是给你助兴?”

陈子轻:“……”

“我知道你恨我,你应该恨的,但是你想过没有,我死了,你的雇主用这次拍的视频怎么羞辱我,我都不会知道了,对我造不成影响,你想看到那种局面?”

陈子轻舔唇:“不如你放我回去,那你的雇主拿出视频的时候,效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对方放到网上,我会迎来社会性死亡,私下用视频威胁我,要我做什么,我就只能做什么。”

“而且,我费尽心思勾到手的未婚夫不爱我,靠山因为我订婚再加上年纪大了,肯定也不会要我了,所以我即将成为千人踩万人骑的存在。”

“到那时,你不就能看到我有多惨了吗?”

夏桥正的眼里,男人被绑在木桩上面,嘴唇干裂渗血,一头精心保养的长发毛躁了不少,周围一地的猪粪。

他是狼狈的,从上到下都狼狈。

夏桥正关掉门边的摄像机走进来:“你知道自己会被折磨死,也不在我这要个痛快?”

陈子轻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刚才那番话上了,他想不出能让夏桥正满意的答案,只是歪了歪头,朝着对方所站的方向,惨淡地笑了一下。

怎么没响声,夏桥正这都不动心?

陈子轻心里直打鼓,耳边传来细微的破碎响,眼睛上的布条被划开掉了下来,他在亮着灯泡的猪棚慢慢打开了眼睫。

一双金色的眼眸,眼白全是血丝。

金跟红交织在一起,像一抹残阳嵌在里面。

夏桥正手上的寒光掠过他眼角,在他身后挥了下:“滚。”

绑着陈子轻的绳子断了,他的脑中闪过任务,酸痛的手抓住夏桥正:“你认识夏子吗?”

夏桥正清冷的眼里浮出裹着冷意的疑惑,能走了却怎么不马上走,问的什么东西。

陈子轻从青年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不认识。他一刻都不敢再停留了,长袍的下摆被他捞起来团在身前,拼了命地跑出猪棚。

两天没吃没喝,哪来的体力,只剩下毅力了。

寒冷的晚上,陈子轻辨不清哪是哪,就往前跑,他的长袍被树枝刮破,恨不得脱下来抱怀里。

头发也会缠到树枝上的刺,扯拽得头皮发疼发红。

本来就惨,这身装备还坑他。

陈子轻跑累了想歇会儿,冷不防地感觉身后有人,他赶紧加快脚步。

一个人影从后面把他撞趴在地,磕了一嘴血,眼角还让石头子刮伤了,流出温热的液体。

是那个二全,竟然追上来了!

陈子轻跟条搁浅的鱼一样扑腾着挣扎,他跑的时候香味已经浓得风都吹不散,这一挣扎,直接让二全失控了。

背上的人拱陈子轻,跟猪拱石槽里的饭菜没区别。

陈子轻夹着嗓子,妖里妖气地喊:“换个姿势,二全哥,我们换个姿势,我想让你亲亲我。”两天没刷牙了。

“操,老子就知道,老子就知道!”

二全完全失了智,他两眼泛着绿光把男人翻过来,激动得剧烈抖动。

电光石火之前,陈子轻把事先抓好的一把土砸他眼睛里,同时抬腿踢他,趁他倒在一边惨叫的时候,爬起来就跑。

陈子轻的身体太虚弱,他没跑多远就再次被扑倒了。

“救命,麻子哥救我,麻子哥……”

二全的欲念有一瞬被同性竞争的胜负欲压制,他大力抓住男人的长发,发疯地把人往地上磕:“老子还比不上那麻子?你他妈会不会看,老子横竖都比麻子强……”

后脑勺突然被一股剧痛袭击,二全停下动作想要转身。

伤处又挨了一下。

二全倒在了让他变成疯狗的男人身上。

陈子轻扭头看见了麻子,他呆了呆,快速顶开二全爬起来,整理破破烂烂的长袍。

地上的二全一动不动。

陈子轻见麻子瞪着二全,他绷着神经弯腰查探二全的鼻息,手一抖,脸刷白:“死,死了,二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