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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什么宫斗都?快不过你一把?刀。”

柳襄:“……”

她确定了,他确实是在阴阳她!

但她一时间无法反驳,因?为她想起来他这话是有依据的。

那天在国?公府,他说他将来要纳妾,她一时动了气,扬言要在他门口立一把?刀。

当时都?气成那样了,倒是把?她这话记住了。

柳襄气呼呼的瞪着谢蘅,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转的飞快却还是没找到怼回去的话,可她这幅模样却取悦了谢蘅。

他转过头半握拳抵着唇。

柳襄怀疑的探头。

谢蘅继续转头。

柳襄继续探头,在看到谢蘅微弯的眉眼时,她终于确定了,面无表情道:“世子在取笑我吗?”

谢蘅音调微颤:“不敢取笑云麾将军。”

柳襄默默地看他半晌,不知怎地,唇角也开始控制不住的往上扬。

好像,笑会传染人似的。

谢蘅见她久没动作,偷偷扫她一眼,就是这短短的目光相撞,二人再也绷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大约就是一笑泯恩仇。

二人之间的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笑过之后,柳襄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都?说世子与二皇子更亲近,但听世子方才所?言,却是认定太子才是最后的胜者。”

“而且按理说世子和太子二皇子一起长大,感?情应该很?好,可我听说这些年世子和太子二皇子几?乎没有往来,直到近日,世子才和二皇子走的近些。”

谢蘅眼底的笑意渐渐散去。

许久后,才淡淡道:“眼见不一定为实,至于谁赢了,谁输了又该以什么为定论?呢?”

柳襄眨眨眼,试图去理解他这话的深意,但最终还是作罢。

这话她实在听不明白。

别说柳襄,其实就连谢蘅都?不是很?明白。

可人生在世,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倒也不必事事钻研。

在这点?上,柳襄和谢蘅出奇的一致。

很?快,柳襄便另起话题:“世子觉得,接下来该怎么查?”

谢蘅懒散的靠在柳树上,半晌才道:“我有一份名单,挨着查。”

“什么名单?”

柳襄问道。

“关于那日在琼林宴遇见的那个人。”谢蘅道。

谢蘅这么一说,柳襄脑袋中突然闪过一道背影,面色立变。

谢蘅察觉到她的反应,皱眉:“怎么了?”

柳襄怔怔的转头看向他,不太确定的道:“我今日在香音楼碰见了一个人,当时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此时想来,和那天在假山处看到的很?像。”

但那天只短短看过一眼,她并不能确定。

谢蘅神色随之沉凝了下来。

“若是他,会不会与张岙的死有关。”

柳襄也正有此疑虑,闻言道:“很?有可能。”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将城防图交出来?”

谢蘅对此心中早有猜疑,但此时他并不能确定,便没多言。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二人闻声望去,却见是宋长策几?人找了过来。

重云飞速下马,疾步走到谢蘅跟前,担忧道:“世子没事吧?”

宋长策乔祐年随后也到了柳襄身边,纷纷看向谢蘅。

他们?都?从乔祐年口中知道谢蘅中了药香之事。

谢蘅淡淡道:“无事。”

宋长策看了眼地上的水渍,又瞥了眼柳襄手中的打湿的绣帕,心中有了猜测却并未言语。

谢蘅眼尖的看见他的神色,微微扬眉瞥了眼柳襄,后者一脸坦然。

一个没开窍,另一个……也没开窍。

谢蘅轻嗤了声,转过眼。

谢澹心有所?属,谢邵没有机会,似乎只剩下这个青梅竹马了。

“案子如何?”

柳襄看向乔祐年道。

乔祐年闻言快速道:“死者正是张岙,经初步判断确实是自缢身亡,城防图刑部已经带走了。”

说罢,他皱了皱眉头:“但我感?觉,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柳襄谢蘅对视一眼,连乔祐年都?能看出是巧合,这件事必然是另有隐情。

宋长策将二人的对视收入眼中,偏头看向河面。

“褚公羡何时可以放出来?”柳襄又问道。

乔祐年忙道:“明日就会放人。”

谢蘅眉头又是一扬。

他倒是忘了,还有个状元郎。

柳襄嗯了声,看向谢蘅:“我明日去见褚公羡,世子要去吗?”

谢蘅淡淡扫她一眼。

她去见桃花,叫他跟着作甚?

谢蘅没理她,转身朝重云道:“回府。”

重云朝几?人颔首后,跟上谢蘅离开。

柳襄:“……”

方才不还好好的,她又哪里得罪他了?

乔祐年倒没感?知到什么,看向柳襄道:“明日我去接他出来。”

柳襄点?头嗯了声,几?人随后各自回府。

次日一早,柳襄和宋长策便往刑部而去。

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见乔祐年搀扶着褚公羡从大门出来。

二人忙迎了上去。

因?几?人是奉密旨查案,乔祐年只告诉褚公羡张岙畏罪自尽一事,褚公羡并不知柳襄他们?秘密参与过,见着柳襄先是一愣,而后上前郑重朝柳襄拱手一礼:“云麾将军。”

柳襄忙抬手扶他:“褚公子不必多礼。”

褚公羡直起身子愧疚的看着柳襄:“云麾将军,老管家一事,我……”

“我知道。”

柳襄打断他:“我知道不是你,张岙已经都?交代了。”

话虽如此,褚公羡却愧疚道:“我当时若是不放老管家走,或许能救老管家。”

他在牢中为此万分自责,若他当时坚持与老管家一路,或许就能让老管家避开这杀身横祸。

柳襄:“如此,也或许,你也难逃毒手。”

罢了,她又宽慰道:“事情已过,褚公子不必因?此自责,此事与褚公子无关。”

褚公羡轻叹一声,而后道:“我想去祭奠老管家,可以吗?”

老人家雨中赠伞,他却没能救下他,是他这些日子最大的心结。

柳襄自不拒绝:“可以。”

这时,有马车缓缓而来。

几?人回头看去,见是乔家的马车。

来人正是乔相年,与他一道的还有宁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