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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办丧礼穿红衣服?

除非是在举行冥婚。

秦诺没把未经证实的推论告知队友,

一来猜错了丢人,二来错误推论会使行动方向产生偏差。

可恶啊,

明明已经收集很多线索,背后真相依旧云里雾里。

他啐了口唾沫,掏出工兵铲走向远处绿化带。

另外三人对此见怪不怪。

反正干等也是等,不如找点事做。

翰林子墨随便找了块地盘腿坐下,

掏出黑色工具包,开始保养自己的钢铁麒麟臂。

伤心一箭拿出漫画杂志,原地立棍细细品味。

杏花微雨闲得无聊,支起块简易靶子,隔着百米远练习飞刀投掷。

每个人都在用各自方式打发时间,等待夜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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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村,李二根家老宅。

一家五口人围坐在堂屋方桌旁,望着摆在桌上的十几张现钞和一叠粮票油票,愣愣出神。

良久,李二根方才呐呐开口:“孩子他娘,你确定这些东西是捡来的?”

罗翠莲皱起眉头,不厌其烦解释:“确定确定,我和丫头早上起床时发现窗户边塞了条纸卷。

扒拉下来,发现里面又是钱又是票。”

她有些惶惶不安,两只布满老茧的手掌来回摩挲:“老头子,你说会不会是大壮他回来了?

觉得没脸见咱们,于是偷偷把东西塞进来。”

听到“大壮”两个字,

李小宝不屑冷声:“妈,别提那个混球。他要有良心早该回来了,怎么可能偷偷塞钱?

现在肯定和那野女人在外面快活,早把俺姐忘了。”

“你这孩子!”罗翠莲轻轻拍打了他一下,眼角余光瞥向旁边李小甜。

后者抱着童龀小娃表情怔怔,像是没听到一般。

然而渐渐湿润的眼眶出卖了她的内心活动。

一日夫妻百日恩,

尤其在六十七年代农村,婚姻观念讲究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除非实在没法过下去,夫妻二人恨不得拿刀互相捅死对方,否则轻易不离婚。

李小甜年纪不算大,要说没人惦记那是假的。

可她宁愿守活寡,也不肯去乡里办理离婚手续,原因主要在此。

“好了好了,别提那人,我就当自家女婿死了。”

李二根拍拍桌子,转头看向儿子李小宝:“宝,刚才听你说话语气好像知道点什么?

这里没外人,你不妨讲出来。”

“是啊,你要是知道就讲出来吧,不然妈心里不踏实。”罗翠莲在旁劝说。

李小宝左右瞅了瞅,确认门窗关好,外面没人偷听。

于是压低声音,以不确定语气开口道:“爸、妈、姐,你们还记得几年前来村里插队的几个知青不?”

“记得呀,他们挺有本事,还帮你爸驱过邪呢。”罗翠莲接话道。

“其中一位昨晚来村里了。

你们知道不,他现在在县公安局上班,说话可有气势咧。”李小宝脸上闪过羡慕之色,

“俺刚出门就和他碰了个正着,

当时脑子没转过来,回来后捋捋觉得事情哪有这么蹊跷?

现在瞧见这堆钱,

才明白人家八成是打听到咱家情况,半夜偷偷做好事不留名。”

李二根捕捉到话中不对劲,老脸一板:“你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出去干啥?”

“啊?撒...撒尿。”

“撒个屁!

你保准是倒腾那鬼蘑菇买卖,大壮进林子砍树中了邪,你小子咋个不长记性!”

说罢,李二根支棱起老迈身躯,扬手要打。

罗翠莲赶忙拦住,恨恨瞪了儿子一眼:“宝,跟你说多少回那林子闹鬼。

大壮已经被狐狸精勾了魂,你再出事还让不让爸妈活?”

“能有啥事,我都做好几回了,就那收货的比较古怪而已。”

李小宝回忆起接头人模样,

觉得对方除却穿严实点、皮肤白点,和普通人瞧着区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