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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

洛婉清闻言,不敢多问,和崔衡行礼道别,便上了谢恒马车。

上车之后,她不敢靠谢恒太近,行礼坐在车门前最远的地方。

谢恒撇她一眼,冷淡开口:“伤没好下山做什么?”

“现下应当还在严查刺杀太子一事,若我在山上修养,怕是会引人怀疑。”洛婉清垂眸解释。

谢恒端了茶杯,语气不善:“怀疑就怀疑,还敢到监察司查你不成?”

洛婉清不知谢恒为何无端不悦,她只能低着头继续解释:“卑职也想快些晋升,只是一些皮肉伤,做些小事不碍事。”

“然后你就做到吏部官署门口来等着?”

这话让洛婉清愣了愣,谢恒仿佛是随口一问:“是有意过来还是无意?”

“卑职并未注意这里是吏部官署。”

洛婉清斟酌着谢恒的话,他向来不会随便出声。

听到这话,谢恒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了话题,只道:“太子的事你不用担心,现下案子交到了中御府,今日已经来过监察司,被青崖打发走了。按照他们的性子,过些时日,应当会随便抓个人交差。”

听到这话,洛婉清松了口气,低声道:“多谢公子庇护。”

谢恒沉默,想了想,缓声开口:“今日见过张九然了?”

“是。”

洛婉清答得平稳:“见最后一面,送她离开。”

日后,她不好与她再有牵扯。

谢恒似是想说什么,但想了想,终究还是只应了一声:“嗯。”

“除此之外,今日三殿下也来找了我。”洛婉清一想今日发生的事,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自己同谢恒说。

谢恒动作一顿,只问:“然后呢?”

“我同他说了不去王府的意思,他又试了试我,今日应当打消了我是洛婉清的念头。”

洛婉清说得公事公办,谢恒一想,却道:“他肯定你心中最重要的就是他。”

洛婉清没有应声,谢恒抬眸看她:“可是真的?”

洛婉清略一迟疑,谢恒便知答案。

他神色微暗,只道:“柳惜娘,你还有大好前程。”

“卑职知道。”

洛婉清恭敬应答。

知道,但是接不接受,却是另外一回事。

谢恒听出这用词的意思,他没多说,想了片刻,赌气一般从旁边取了卷宗,再不看她。

然而过了很久,他还是又道:“白离说你在找崔恒。”

这话引起了洛婉清的兴趣,她试探着道:“公子可知他消息?”

“想知道他消息?”谢恒转眸看向洛婉清。

洛婉清迟疑片刻,还是诚实点头:“想。”

说着,她又怕谢恒怀疑崔恒与她走得太近,没有任何一个上司会希望下属有过于亲密的情谊,于是她又赶忙补充:“他毕竟是我影使,他不在,做事的确不是很方便。”

听着这话,谢恒凉凉勾起嘴角:“那为何不换一个?”

洛婉清没想到谢恒会说这么多,还如此刻薄,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一个人倒也习惯了。”

“那还觉得他不在不便?”

谢恒问得刁钻,洛婉清着实无话可说,只能含糊道:“公子知道他在哪里吗?”

“自己不会吹笛寻他?”谢恒目光落到她腰间短笛上,“天天挂着倒也没听见你找过他。”

短笛吹响,但凡有内力的人凝神便能听见,只是音色不同,而且每一对司使影使约定曲目也不同,因此不会找错人。

她终日在山上,谢恒从未听过她吹笛子,如今又听她说想知道崔恒消息,奇怪也正常。

这个问题好答许多,洛婉清实话实说道:“卑职知崔影使身份特别,应当有其他任务,非紧急之事,不敢冒昧打扰。只要他安全,待他回来,应当会找合适时机来见我。”

听到这话,谢恒动作微顿,随后轻嗤:“你倒也知道他待你好。”

洛婉清不敢答话,隐约觉得谢恒是在为崔恒鸣不平,但也没想出来是为什么。

两人安安静静坐了一会儿,谢恒终于道:“他近日不在东都,活着。”

听到崔恒安全,洛婉清放下心来,恭敬道:“谢公子告知。”

谢恒没出声,他看着灯火下神色平静的女子,突然询问:“会想他么?”

问完,又觉自己失言。

想来她也不会回答,谢恒拿起卷宗,假装什么都没问过,什么都不曾发生。

然而片刻后,就听女子少有温婉道:“想。”

那一个字像是一滴水滴入心池,“咚”的一下,荡起涟漪。

“想同他说说话。”

她说。

谢恒没有回声,洛婉清也知道谢恒对这种事应当没多大兴趣,只是他一问,她便意识到,那个人不在,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近来发生那么多的事,她好想同那人说一说。

可惜他不在。

洛婉清转头看着长街,目光不由得柔软下来。

谢恒低头看着卷宗,他不敢抬头。

等两人回了监察司,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落,洛婉清离开谢恒,便松了一口气。

谢恒气势太盛,每每相处,她总是紧张。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她坐到书桌前,忍不住拿出李归玉的匕首,又低头观望。

没了一会儿,窗前突然传来什么禽类振翅之声,洛婉清一抬头,就见一只老鹰突地落到窗前。

洛婉清被吓得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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