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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种企鹅?

蒋纯怔了两秒,终于体会过来,“你是想说我土?”

“不,是土萌。”

蒋纯:“……”

真是谢谢您的夸奖了呢。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坐了坐正,干脆理直气壮地吃起了东西。

从巴黎飞帝都需要十一个小时,季明舒闲得无聊,时不时逮着蒋纯找乐子。

蒋纯一开始非常不想搭理季明舒,可之前酝酿的悲伤情绪早就消散一空,见季明舒在看一档自己也在追的综艺节目,她不自觉地就接上了季明舒的话。

“我觉得裴西宴挺帅的。”

“我也觉得。”蒋纯忍不住赞同,“又帅又有个性,长大了肯定不得了。”

“情商也高。”

蒋纯不住点头,“对对对,我还特地补了他小时候和他妈一起上的综艺,其实我不是很喜欢他妈,但他从小就好可爱哦,酷酷的。”

“是吧,我也觉得。”

“女士们,先生们,本次航班预定在十五分钟后到达帝都国际机场,地面温度36c。ladies and gentlemen……”

快下飞机的时候,蒋纯脸上已经完全不见刚上飞机那会儿的丧气,她整个人容光焕发眼冒桃心,还非拦着不让季明舒调倍速,说什么她家崽崽的神仙颜值必须一帧一帧用心欣赏。

季明舒无语,干脆将平板扔进了她的怀里。

季明舒的行李提前一天就运回了国内,随身携带的只有一个小小的登机箱。

下飞机,她本想和谷开阳会个面,可谷开阳他们杂志出了紧急状况,必须马上赶回去开会。她只得和蒋纯一道,大发善心地顺着机场免税店一路科普一路往外走。

蒋纯从来不知道选东西还有这么多门道,一开始是和季明舒并肩,边走边听,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摇身一变,成了季明舒的推箱小妹,她主动找来推车,将两人的行李箱都放上去,一个人大包大揽地往前推,

到了出口,机场人流逐渐变得密集。

季明舒还在分析某款包包为什么经典,可声音忽地一顿,步子也缓了下来。

蒋纯十分傻白甜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季明舒按了按肚子,眉头微蹙。

“你肚子疼?”蒋纯四周望了望,指着一个方向道,“那儿有洗手间。”

季明舒额角渗汗,艰难地往洗手间快走。

她穿很高的高跟鞋,这么快走一段,脚后跟火辣辣地发麻。

走进洗手间,季明舒眼前黑了黑。

跟过来的蒋纯小声惊呼:“怎么这么多人!”

前头排队的起码有七八个,而且这可能是机场一众厕所中最小的那个,只有四个位置,其中一个还是无障碍。

等了两分钟,队伍毫无进展。

蒋纯本来打算问问季明舒,要不要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可看见季明舒那副完全憋不住的生无可恋模样,她眸光一瞥,馊主意脱口而出,“不然去这上吧,反正没人。”

她指了指一旁的男厕。

季明舒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

可蒋纯特别殷勤,还跑进去帮忙勘察了圈,“真的没人,我帮你在门口守着。”

季明舒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也短了路,听蒋纯这么说,内心深处竟然有一丝丝动摇。

随着肚子袭来的一阵阵剧痛,动摇幅度更大了。

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艰难地戴上墨镜,压低声音对蒋纯道:“帮我守着,微信联系。”

蒋纯像是接收到了什么重要任务般,郑重地点了点头。

三分钟后,季明舒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蒋纯:【现在不能出来,有男人进去了。】

五分钟后。

蒋纯:【完了,一个旅行团的过来了,你再等等,千万别出声。】

季明舒:【……】

真是信了你的邪。

蒋纯的通风报信刚刚到达,外面就呼啦啦地进来了一帮男人,小便池附近尴尬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男人停在她的门外猛烈敲门,“兄弟你便秘啊?拉这么久是不是掉屎坑了?”

“……”

隔间逼仄狭小,异味熏人,季明舒从耳后根到脖颈全都染红了。

她默默闭眼,一时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沦落到这种困在男厕不敢出声的悲惨境地。

而且她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能摆脱现在这种尴尬到令人窒息的局面。

最为凄惨的是,五分钟过后,她的腿蹲麻了,手机也自动关机了,这也就意味着,她和门外的情报员意外失去了联系。

在失去联系前,来自情报员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不然你冲出来吧?反正也没人认识你。”

笑话!

她季明舒风风光光二十余年,向来是饭可以不吃,面子不可以不要!

她今天就是被熏死在厕所,也绝对不会冒着被人说“这个女的漂漂亮亮竟然变态到上男厕”的风险在外面还有人的时候跑出去的!

就这么倔强地死蹲了半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明舒也不知道自己沉默地挡住了多少次敲门,总之下半身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过了很久,洗手间忽然陷入安静。

季明舒的小心脏死而复生,以为外面终于没人了。

可在她尝试站起来的下一秒,外面又传来几声敲门响:“咚咚咚。”

令人绝望:)

她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把脑袋埋了进去,一声不吭。

“季明舒,开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