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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之间也许有信任,但季明舒觉得,她和岑森之间没有。

站在餐桌边,她看着岑森慢条斯理地进食,脑子里满满都是上床前岑森说的“接受”二字。

——接受贿赂吗?接受了以后就不准再提男厕所了喔。

——接受。

啪啪啪!

啪完她下面又啪啪打她的脸,真是勤劳朴素感动中国的模范好丈夫呢。

而且这位丈夫在她的注视下理所应当享受自己劳动果实的样子真是,绝美:)

看着岑森吃了会儿,季明舒闭了闭眼,感觉自己已经气到可以省下明天的早中晚三餐了。

她一言不发跑回房间锁死房门,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

空气中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甜腻气息,她越滚越睡不着,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这是婚内被狠狠骗了一炮。

几幅画面反反复复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最后实在是气到睡不着,她忽然又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算冲出去和那吃独食的骗炮渣男轰轰烈烈撕上一逼。

没成想房门一拉开,她就正好撞上骗炮渣男端了一碗新鲜热乎的排骨面站在门口。

面条和小排骨的色泽都十分诱人,上面还撒有精致的小葱花,关键是那味道。

季明舒盯着排骨面,轻轻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道:“你真是个好人。”

叮!好人卡一张。

她也没去看这“好人”是什么表情,虔诚地接过面条,一路捧着坐到梳妆台前,还把凳子摆得端端正正。

季明舒进食的时候是很赏心悦目的,吃得非常小口,全程还很安静,连嗦嗦的声响都不会发出一丝一毫。

也不知道她这算是名媛修养十分到位,还是在完美诠释什么叫做“炮资到位,停止逼逼”。

这一晚睡得还算安稳。

次日早晨八点,周佳恒准时打来电话,为岑森提供叫醒服务。

岑森接完电话,躺在床上,缓慢地捏了捏鼻梁。

记得以前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偶有闲余,他就会自己在公寓做饭。一晃工作多年,深夜下厨昨晚竟是第一次。

醒过神后,他转头看了眼。

夏日清晨的天光分外晃眼,季明舒却半丝反应都没有,安静得像根等待发酵的油条。

她睡觉不太规矩,大概是因为季家给她找了很多老师,但忘了找个老师教她如何从小睡出名媛的优雅姿态。

刚结婚时她还能尽力克制自己保持一个正常的睡姿,但没多久她就频频暴露本性,尤其是上床过后,防备性极低。

就像现在,她整个人都和八爪鱼似的粘在岑森怀里,光裸匀称的长腿也跨在他腰腹上。

岑森是个正常男人,一早醒来见身上挂了这么个衣着凌乱性感撩人的美人,很难不起反应。

遗憾的是时间来不及了。

他拉开身上的八爪鱼,动作也没见多少温柔怜惜。

只不过最后出门的时候还是稍稍一顿,合上了遮光窗帘。

以往从国外回来,季明舒最多也就睡上半天倒时差,但这次身心俱疲,她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六点。

手机里躺了很多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

她随便扫了几眼,包括蒋纯在内的多条微信,都是问她晚上去不去张二公子的生日会。

张家有两位公子,大的叫张麒,小的叫张麟。

张麒和岑森差不多大,已经接手家中不少事务,他们家做旅游资源开发的,和岑森估计也有不少业务往来。

张麟是老来子,家里疼爱,从小骄纵,今天这是刚满二十?季明舒仔细瞧了眼,还真是二十。

整生啊。

季明舒一路往下拉,找到张二公子的邀请信息,发了个“ok”的手势。

张二公子很快便回道:“谢谢舒姐赏脸!”

为着这场生日会,张二公子早已筹备多时,他人也机灵,生日会就办在自己正准备开业的pub,相当于给自己打了一活广告。

季明舒到的时候,pub里气氛已经炒热。张麟面子还挺大,四九城里的一圈熟人基本都到齐了,还有一堆叫不上名字的网红和小明星。

季明舒是张二公子亲自迎进去的。

这位张二公子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吹彩虹屁这项技能倒是掌握得炉火纯青,站门口接了季明舒好一顿夸,左一个姐右一个姐叫得亲亲热热,幸亏他没亲姐,不然见着他这油嘴滑舌的样儿估计得活活气回娘胎。

在外面这些social场合,主人什么态度基本就代表了客人什么地位,今晚到场的人里,能得张二公子亲自迎接的,统共也没几个。

不认识季明舒的见着张二公子这般殷勤,在心里对季明舒自然也有了个底。

到了前头落座,一群专业捧她臭脚的塑料姐妹花又接过张二公子的接力棒起身营业,一个个的舌灿莲花,彩虹屁吹得震天响。

季明舒也很给她们面子,说自己到晚了,主动喝了杯饮料,又和她们聊起前几天的高定周。

这是季明舒最熟悉的纸醉金迷浮华声色,应对起来自然也是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今晚张宝姝也来了,距离上次陪张大公子张麒应酬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就这短短一个多月,张宝姝觉得自己经历了过往十九年都没经历过的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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