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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御九不由得挺直了腰板,极认真地点点头。

徐行之伸出小指头:“约好了?”

陆御九伏下身,亲了一下徐行之的小拇指尖。

徐行之一愣:“……这是……”

陆御九微微涨红了脸颊:“这是鸣鸦国的最高礼节,是承诺的意思。”

徐行之失笑,顺手扯下了陆御九颈上佩戴的罗标。

陆御九被扯得往前一栽,眼里水汪汪的,似是不解。

这罗标,参加东皇祭祀大会的参赛弟子人人都有一枚,罗标里埋设着一丝灵力,与徐行之颈上的珠玉碎链相通,可以监测到每个弟子的灵力驱动情况,从而分辨判断他们是否身处险境、需要救援。

参赛的弟子一旦受伤,为保安全,便不能再继续比赛。

秩序官徐行之履行自己的职责,把罗标叠了两叠,塞进陆御九的怀里,又反手拍了两下:“今年你的资格取消。把伤养好,两年后再来。”

东皇祭祀大会在鹿望台举办,各门参赛弟子两年一度,齐汇在此。

四门各自占据东南西北四殿。天色已晚,前往搜罗祭祀之物的弟子们已纷纷返回各自的宫殿休息,养精蓄锐,只待明日再战。

清凉谷弟子的休憩处在南殿,把受伤的陆御九交还过后,徐行之就向拨给风陵山弟子休息的北殿走去。

远远地,徐行之看到了两道并肩而坐的身影投映在北侧的绣殿罗堂前。

徐行之心有所感,走上前去,果然是小九枝灯和小重光。

两人坐得不算近,一个正用摘来的芪草编戒指,另一个正借着殿内透出的烛火微光,手持毫笔,在一卷竹简上写着些什么。

徐行之走近,咳嗽一声。

闻声,两人齐齐抬起了小脑袋,格外可爱。

重光的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像是望穿了万千秋水,终于等到了想要望到的那个人。

相比之下,九枝灯就显得淡漠得多。

他招呼道:“师兄回来了。”

徐行之问:“怎么不回去睡觉?”

九枝灯把竹简和笔都收进随身的盒套里,答:“等师兄回来。”

说着,那一脸冷肃的小孩儿想要用放在地上的佩剑撑住自己的身体站起来。

可脚甫一挨地,他便低哼一声,蹲下身去,本来冷淡的表情微微扭曲。

徐行之皱眉:“怎么了?”

九枝灯咬一咬下唇:“没事。”

徐行之啧了一声,蹲下身去,捏了捏九枝灯根本不敢挨地的右脚脚腕。

九枝灯站立不稳,倒进了徐行之怀里。

血嗡地涌上了他的面颊,一张苍白冷淡的面孔此时添了好几分慌张。九枝灯强作无事,试图从徐行之怀里挣扎起来:“……无妨,只是坐麻了而已,缓一缓便能好。”

徐行之笑笑,把他扶正,转过身去,就地一蹲:“上来。”

九枝灯脸愈加红,捏住衣角的手指松了又紧:“……师兄,不必。”

徐行之背对着他调笑:“怎么,觉得师兄背不动你?”

“不,不是……”九枝灯金鸡独立地站着,难得结巴了起来,“师兄,这样……不成体统。”

徐行之:“什么是体统?师父不在,师叔也不在,我就是这里的体统。上来。”

九枝灯的决心下了又下,终于羞涩地爬上了徐行之的后背:“辛苦师兄了。”

一旁的重光眼巴巴地看着九枝灯环住了徐行之的颈项,颇不服气。

他拉了拉徐行之的衣角。

徐行之回头:“怎么?”

重光咬住唇,委屈道:“……师兄,我的脚也麻了。”

最后的结局也不难想见,两个人同时趴在了徐行之后背,各占一边。

两人都清瘦,一同背起来也不费劲。

确定这两只都在自己身上挂稳了,徐行之才迈步往内殿走去。

但才走了一会儿,背后就有骚动传来。

两个孩子气的家伙刚开始只是在背上你一下我一下地挤兑对方,后来开始动手互掐,到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下手狠了,两人甚至开始伸脚去踹对方的小腿。

徐行之不得不站住了脚:“……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