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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

“没了。”

他眼底有燥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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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崇州脾气不行,她不愿意惹他,“有。工作负责,专情,不滥交。”

他脸色不好看,后半句听上去像讽刺。

他一扯,直接扣进怀里,动作有点疯,有点野。

唇齿纠缠间,沈桢无意发现了门外的倪影。

站在那神情阴森森,尤其视线掠过她,格外的不友好。

倪影目睹了这一幕。

陈崇州在法国学戏剧时,有一次结业表演,需要和一个法国女孩拥抱接吻,实打实的那种,他打心眼儿里反感,最后,借位演出。

他有洁癖,这些年,就算玩,也不会太过火。

而刚才陈崇州吻她,伸舌头了。

沈桢下意识甩开,不是心虚,毕竟是他主动带她来这边的,关键,她不想招是非。

陈崇州整理好衬衣,去客厅,经过倪影面前,抛下一句,“回来干什么。”

倪影倚着门,“我的家,我不能回吗。”

“这套房是你名字?”

她眉眼含笑,“你的啊。”

“没结婚。”陈崇州坐在沙发上,“你从哪论的?”

倪影笑容凝固,朝他走去。

她腰不细,屁股和胸也平坦,唯独一张高级脸,有混血感,五官很深邃,直筒型的身材也是国际名模的款,又杀又飒,典型的欧美御姐。

周海乔的兄弟曹睿,曾经也迷过这一款,他说,她们是高端精英的菜,比前凸后翘的明星网红,显得更有品位,有格调,气质很酷。

倪影俯下身,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蹭了蹭陈崇州脖颈,“真生气了?”

他后仰,躲开,没回应她。

倪影挂不住脸儿了,“我的东西还在,你就带另一个女人住?”

“去收拾。”

语气果断极了。

这大概才是他真正的本色,骨相。

女人有恋爱脑,男人也有堕落病,病情越重,冷不丁回光返照,对方都适应不了。

“陈崇州,你跟我动真格了?”

他抽出一支烟,没点燃,叼着,转动打火机,目光虚虚无无,定格在某一点,“我不养野种。”

野种这词刺激到了倪影,“你清楚内情吗?”

陈崇州抬眸,“携子上位,嫁给有钱男人,不是你追求吗。”

他一边说,一边打火儿,狠吸了一口,“倪影,你太心急了。”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爱钱爱到这地步。”

“我不是满足不了你,他们给得起的,我也给得起,他们给不起的,我照样给得起。”

“我讨厌明码标价,很没劲。”

沈桢印象中,这是陈崇州最长的一番话。

说完,他越来越平静,像结了冰的死海。

倪影的性格也刚,扭头打包了行李,拉着出门。

临了,她握住门把手,“只因为我怀孕?”

陈崇州注视着火苗,被风吹得忽明忽暗,“你想问什么。”

最终,倪影什么没问。

关门的一刻,陈崇州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了,他猛地摔碎了烟灰缸。

不过,这次他真没追。

当晚,沈桢睡在客房,陈崇州没进来。

凌晨她出去查看,主卧和书房都熄了灯,烟雾从底下的门缝往外渗。

估计里面烟熏火燎。

沈桢回屋睡不着,给廖坤发微信,言简意赅地复述了这件事。

廖坤今晚在福林大道一家新开的酒吧应酬,郑野的前女友是幕后老板,他捧个场。

郑野很擅长平衡现任与前任,对现任大方,对前任同样不吝啬,这家酒吧他投资了两百万,理由是前任四个月的青春损失费。

他大方归大方,但有前提,分手是他的错,女人认命了,也没漫天要价,以后郑野手头宽裕了,他能帮一把,都帮。

廖坤回复一条:孩子是陈智云的吗?

沈桢不了解这码子事,反问:陈智云是谁?

——陈崇州的堂叔,亲血缘。

她盯着屏幕好半晌,由于震撼而放大的瞳孔,才渐渐复原。

倪影肚子里的,是陈崇州的弟弟,这辈分,太乱了。

沈桢躺平,回忆那副场面,又发了语音,“要是肯打掉,也许断不了。”

可倪影好不容易拿到豪门阔太的入场券,她哪会亲手葬送。

倒是廖坤没想到,陈崇州的冷若冰霜,如今也舍得用在倪影头上了。

白月光,朱砂痣,是多少男人迈不过的坎儿,是多少新感情的坟墓。

他告诉旁边的郑野,“彻底完了。”

舞池震耳欲聋,郑野没听清,“什么完了?”

廖坤扒他耳朵,大吼,“崇州和倪影!她搬出富江华苑了。”

那女人又荡又矫情,张嘴闭嘴谈钱,每次在酒局上,往那一坐,挨个探究其他人穿什么牌子,势利眼得要死,郑野腻歪透了。

要物质没错,一味只贪物质,自轻自贱从男人口袋捞钱,就讨嫌了。

“值得庆祝。”郑野碰了下杯,“约崇州出来喝酒。”

“白天有一场大手术,都站废了,别折腾他了。”

其实,陈崇州是铁打的,他创下过连续三台手术的纪录,廖坤无非找个借口,给沈桢制造机会。

陈崇州和她也算有感情基础了,只要那尊瘟神不横在中间碍事,早晚拿下。

然而那头,一整晚相安无事。

一个没心情,一个没想好。

早晨沈桢要走,陈崇州拉开门,又是那句,“去哪。”

他洗漱过,短发梳理得规整,泛着乌油油的光泽,黑亮硬。

陈崇州的发质很好,他似乎没什么是不及格的。

沈桢说,“回公司。”

他走到玄关换鞋,“我送你。”

“你今天不去医院?”

“送完你。”

“挺清闲。”

陈崇州瞥她,“我耽误时间,先送你。”

沈桢没说话。

直到车行驶过路口,她没憋住,“我离过婚,是一个有一段不堪婚史的女人。”

离得还不算太利索。

财产没分清,仇没报痛快,并且周海乔那人,更不是善罢甘休的主儿。

像狗皮膏药,黏上谁,非得吸干了血,再扒层皮。

沈桢觉得,她这样复杂的状况,任何男人都避之不及。

陈崇州明显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起码普通人走投无路的委屈,他没尝过。

她必须提醒他。

陈崇州专注开着车,“现在的恋爱同居和结婚没区别,都是一起生活。”

“我很像会过日子的吗?”

他反应平淡,“像。”

沈桢静默片刻,“我不喜欢。”

陈崇州不知道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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