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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陈渊见完她不放人呢。”

“你似乎忘了这盘局应有的结果。”陈崇州打量他,“一个棋手,最忌讳攥着一枚棋子,迟迟不落在棋盘上。”

他转身,直奔办公桌,“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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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菲递给他一摞文件,陈崇州浏览着,一派漫不经心,“有把握拿下梁泽文吗。”

她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影里,“只要他贪色,肯定跌进我设下的陷阱。”

“派出你公司资质最好的模特,资源不是问题,郑野会安排国际大秀,一线奢侈品的高层是郑夫人的挚友。谁搞定梁泽文,给她压轴名额,在国际T台一战成名的机遇,自然要她们使出浑身解数抢。”

菲菲点头,“不过,梁泽文很巴结陈渊,而后者的城府向来不浅,几乎没有对手看得破陈渊,他现在风平浪静反而不正常,我怕中计。”

陈崇州不耐烦,“那不是你考虑的。”

“我立刻着手。”

菲菲出去后,他合住文件,再度返回去喂鱼,“我父亲派了一拨又一拨下属在国外搜查她的下落,连黑狗也出动了,黑狗的大名,想必你有耳闻。”

齐商望着融化在水里的鱼食,“那陈智云呢?他猜到我不是他的儿子吗?”

“你母亲难产亡故,他心里有愧,你又一直无意和他的女儿夺家产,他从没疑心过你的来历。”

齐商顿时松口气,“陈智云汇出境外的钱,被他前妻拦截了,我没有告状,万一他去对峙,那女人恼了,认定我不安分,调查我的背景,早晚露馅。”

“你还算成器。”“陈崇州将一抔虫食撒在鱼缸内,“一味计较眼前小利的人,不具备魄力成功。”

“二公子保我一家衣食无忧,我明白轻重。”

“我投资几千万的成本,在父亲眼皮底下保你们九年,不是做慈善。”

齐商毕恭毕敬,“我会回报您。”

***

转天早晨,陈崇州去了一趟何佩瑜的住处。

保姆通知他过来,没说明原因。

进入客厅时,何佩瑜正在阳台散步,气色养得非常红润。

他脱了外套,在沙发坐下,接过保姆沏好的一杯茶,“身体怎样。”

她抚着隆起的肚子,“开始浮肿了。”

何佩瑜天生丽质,所以格外爱惜自己的容貌身段,那群富太太私下议论她,是老天赏赐的美貌,风韵犹存更甚年轻姑娘。

陈崇州饮了一口茶,“没必要再拖,处理掉麻烦,您也早些解脱。”

她没接茬,看了他一眼,“你二叔吃官司了?”

他态度不咸不淡,“您哪里得知的消息。”

如今何佩瑜相当于软禁在这里,原计划陈智云的婚礼过后,对外公布她的“死讯”,因此藏身之所必须不见天日。

甚至余下的时光,她无法光明正大离开这栋楼。

她在牛奶内兑了半勺蜂蜜,“我好歹是陈家的二太太,手里有些人脉,不然江蓉迫害我们母子,要逃过她的毒手,又要铤而走险吹一吹陈政的耳边风,反将她一军,我如何办得滴水不漏呢?”

弦外之音,老宅有她遗留的眼线,替她放风。

陈崇州似笑非笑,“您本事不小。”

“老二,我和你商量一件事。”何佩瑜搅拌汤匙,“我想生下孩子。”

他表情凝固住,“您什么意思。”

何佩瑜重复一遍,“我想生。”

陈崇州缓缓直起脊背,目露寒光,“生?”

她不慌不忙喝完那杯牛奶,“我五十四岁了,怀孕本就奇迹,孩子都六个月了,引产手术太危险,保不齐大出血一尸两命,你不要亲娘了吗?”

其实,何佩瑜从头至尾没打算割舍这孩子。

程世峦的种,程家会出钱,她保孩子,更是保自己。

陈崇州讲孝道,讲颜面,却不可完全托付。

她一手抚育的儿子,最心知肚明。

冷血,寡情,狠厉,狡猾。

他的性子比陈渊像陈政,遗传了所有阴毒无义,触犯了他的利益,连血缘情分亦可抛弃。

而陈渊抛不下。

江蓉拖累陈渊,胜过她拖累陈崇州。

陈政一度因为江蓉的霸道跋扈,限制长房的权力,陈渊也为此遭殃。

事实上,除了程世峦这茬,导致何佩瑜翻船翻得彻底,她极少不顾大局。

包括没分寸的倪影,在陈崇州身边折腾这么多年,爱过,恨过,反目过,可从未逾越利益的底线,碍过陈家的眼。

陈崇州根本不需要以牺牲挚爱为代价,置换继承者的身份与权势。

倘若真有冲突,生母的下场尚且如此,何况女人。

好半晌,他喜怒不明发笑,“您对程世峦的感情,倒是够深刻。”

“无关感情。”何佩瑜直勾勾盯着他,“当年江蓉耍尽手段,我拼了半条命护你平安。这三十年,我清楚你不如意,我无名无分,你也被指指点点,你怨陈政,也怨我,怨我没道行,斗不赢江蓉,挣不来位置。可老二,我没有富贵体面的娘家撑腰,凭什么斗她?我尽力保你周全了。”

陈崇州坐在那,一动不动。

“我马上成为一个死人,剩下的日子,你为掩人耳目,为避嫌,我们母子很难团聚了,对吗?”

他抬眸,“我会抽空陪您。”

“我了解你。”何佩瑜打断,“你野心勃勃,要出人头地独占富诚,以后江蓉是陈家唯一的女主人,她不容你,你又得罪了智云,陈翎一向敬重他的大嫂,你不止腹背受敌,你是四面楚歌,跨错一步,一辈子就完了。”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我只求你,留下你这个弟弟。”

陈崇州眯眼,“您一定要留。”

“是,我一定留。”

他紧接着也站起,“您准备让我捞出程世峦。”

何佩瑜低头,笑出声,“老二,什么也瞒不过你。我时常好奇,你究竟像谁,陈政也没有你这样精明通透,偏偏你修炼得深不可测。”

“程世峦在陈渊的手上。”陈崇州解着衬衣扣,神情淡漠,“我捞不出。”

“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捞出的目的呢。”他逼视何佩瑜,“在省内,陈翎从政,父亲从商,上流圈无数眼睛监视着陈家,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您生下程世峦的孩子,堂而皇之打父亲脸面。他这次没有因您而迁怒我,您不满意是吗?”

她蓦地激动,“陈政荒废了我一生的青春,他无权干涉我,怪罪我!”

陈崇州仍旧无动于衷,“母亲享受的荣华,我的董事地位,全部倚仗陈家的势力拥有,惹了父亲不痛快,您以为太平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