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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崇州摩挲着礼服的燕尾开衩,“时了喜欢跳舞,我尊重她的意愿。”

何时了强颜欢笑,“我无所谓,你希望我——”

男人瞥她,她停住,没讲下去。

薛岩站在玄关提醒陈崇州,“中午有一台应酬,别误了时间。”

他走向门外,目光意味不明掠过何时了,仿佛警告。

何时了千方百计让这盘局无懈可击,却因为何月了的荒唐被陈崇州反制,愤懑与浓浓的不甘折磨得她骤然失控,拼力一掀桌布,菜品粉碎一地。

何夫人面色青白,“时了?”

“你发什么疯!”何鹏坤也莫名其妙,“我和你母亲忍气吞声,任他爬到头上作威作福,就是为你嫁进陈家,你还闹脾气?”

“时了...”何夫人意识到不对劲,搂住她,“崇州欺负你了?”

“他怎么会欺负我呢,倒是何月了,她在国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你们了解吗?”

何鹏坤只觉得她胡言乱语,“你姐姐一直安分听话。”

何时了冷笑,“她和蒋瓴宇暗度陈仓,录音在陈崇州的手里。”

何鹏坤震惊起身,“好小子,够狠,竟然背后玩阴招。”

***

与此同时,龙凤茶坊的二楼雅间,一名妆容精致的女人徘徊在门口。

窗下,一帘半透明的帷幔遮住男人,他衣着华贵气韵斐然,在亲手烹茶。

很眼熟。

可她没印象,对方具体什么来头。

女人叩门,“Z先生在吗?”

潺潺的茶水声,回荡于室内,“你是桂园的黄菲菲。”

来者不善。

女人大惊失色,调头要逃,六名保镖挡住她去路,“菲菲小姐好大的气派,不赏咱们陈老脸面吗?”

她后退,“你们干什么?我是——”

“是二公子的人。”为首的保镖出言打断,“菲菲小姐若不是与二公子有瓜葛,陈老爷子这杯茶,一个下九流的戏子,还不配喝。”

话音才落,七八分烫的茶水迎面泼下,菲菲捂住头,肌肤瞬间红肿。

她崩溃抽搐,“你们...”

“菲菲小姐指望这张俏丽脸蛋混迹模特圈,保住它,还是毁掉它,在于菲菲小姐能否服从陈家的规矩了。”

裸露的皮肉火烧火燎,疼得黄菲菲大汗淋漓,“二公子吩咐我调教女人勾引长实集团的老总梁泽文。”

陈政不疾不徐饮茶,“目的。”

“谋夺长实集团的资产。”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痕,“二公子告诉我,梁家有钱无势,吞并长实,梁泽文没有反击的能力。”

这场精彩部署出乎他的意料,“老二手腕果然毒辣。”

保镖继续审,“你和二公子什么关系。”

黄菲菲摇头,“我受雇于二公子,没有私情。”

拐杖撩开帷幔的一角,女人姣好的身段若隐若现。

陈政只一眼,便没兴致细看。

美则美矣,无灵魂,无个性。

老二的口味,挑剔特殊。

要么,像倪影一样,美得乍眼,惊心动魄。

要么,像沈桢一样,素而纯净,如同白纸,任他描摹改变。

千篇一律的漂亮,没新意,没可塑性,打动不了陈崇州。

陈政之所以对这个女人评判一番,实在是老二太过心机叵测。

有陈渊痛失挚爱的前车之鉴,不排除沈桢是老二虚晃一枪,祸水东引的诱饵。

诓外界,诓陈家,也诓陈渊。

当他野心勃勃无情无义的面目愈发明朗,陈政也愈发分不清孰是孰非,纵然他对那个女人表现得再情真意切,多一重谨慎,陈政也少掉一次陷阱。

“老二名下的宅子,有其他女人吗。”

黄菲菲如实回答,“只有一位沈小姐。”

保镖呵斥,“老实交代,如果替二公子隐瞒,陈老爷子不容你,二公子也未必保你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岭苑国际...”她思索了一会儿,“二公子常去。”

保镖望向陈政,后者没搭腔。

“是探望二太太吗?”

黄菲菲不由攥拳,“不是二太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清秀女人,带着五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