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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儿一脸‘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的表情,“你们年轻女娃还是太单纯,咋没用啊,里面偷通知书那个,小小年纪她能一个人干这事儿?”

“这不一被抓,听说要去蹲篱笆栏子,不知道得蹲到啥时候才能出来呢,慌得不行,就说是她妈让这么干的,她爹也参与了。”

“前面还在喊呢,说她只是听她爹娘的话才这么干的,她一点也不想上大学,跟她没关系。”

祝安安几人:“………………”

附近有竖着耳朵听的路人:“………………”

祝安安语气幽幽:“真孝顺啊。”

一家同林鸟,有难各自飞。

曹英毅呵呵一笑,“大义灭亲了属实是。”

秦双:“该!就该这样,能干出这种事儿的家长能是啥好人,就得一锅端了。”

她们这边说着,前面没闹腾出个啥结果,公安压着两个人刚好从十几米远处路过。

年轻的那个又哭又闹,嘴里喊着‘不是我的主意’,一边喊一边挣扎,被两个公安死死拽住。

年长的估摸四十来岁,倒是没挣扎,乖乖跟着走,只是浑身丧气样。

也不知道是事情败露,知道做无谓的挣扎没用,还是被她好大闺女伤了心。

还有一个跟公安同行的年轻女同志,估计就是被顶替的受害者。

她们身上像是装了磁铁一样,路上所有人的脑袋都随着她们的移动而移动。

等看不见人影后,前面人群也散了一点。

大婶儿‘呸’了一声,“最好给关个二三十年。”

祝安安:“肯定轻不了,才恢复第一年就出这样的事情,应该会被当典型。”

学校肯定也会严查,顺带其他大学估计也会重视不少。

秦双作为一个准大学生,深知复习的痛,“最好都查查,考个大学多累啊!”

那几个月她头发可是掉了一大把,生果果都没掉那么多。

大婶儿扭头,对着秦双,“丫头你也是今天来报道的?”

秦双摆摆手,“我不是,我嫂子是,我在师范。”

大婶儿‘哎哟’一声,“你们家两个大学生呢,不错不错。”

秦双谦虚地摆摆手,“我嫂子厉害,她不带我复习,我估计考不上。”

闲聊总是有来有往,秦双说完问道:“婶儿你送孩子来的?”

大婶儿笑得眼睛眯了起来,一脸骄傲的模样,“对,我送我幺儿,他刚刚就排在那女娃前面一个。”

祝安安挑眉,“怪不得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感情是近距离看到过。

大婶儿笑呵呵的。

几人也没聊多久,等前面人少了一点,祝安安便走在前面往求知楼走去。

事实证明,五个系的学生跟家长加起来真的没那么多人,之前那些都是来看热闹的。

祝安安一路很顺利找到了办手续的地方,只是虽然队不长,但是耗时很久。

负责的老师可能是被刚刚的事情搞怕了,问的问题格外多。

尤其是那些一个人来的,祝安安在后面听到,都快给人祖上八代问出来了。

小船这小孩儿也从刚开始的兴致勃勃,等到……尿急了。

他抱着秦岙的脖子很小声,“爸爸,我想嘘嘘。”

秦岙认命地抱着儿子去找厕所,小船着急但又没那么急,还大声跟祝安安交代,“妈妈,我们去去就回来~”

祝安安是典型句句有回应的母亲,“好,妈妈就站在原地等。”

小船这才一副放心了的表情,也不知道小小年纪天天操的哪门子心。

父子俩回来时,刚好轮到祝安安。

负责办理的老师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她这种拖家带口的,没问到祖上八代,比有些一个人来的快了不少。

这年头大学不用交学费,一个月还有十几块的补贴。

她们学校是十四块五,完全够一个人的伙食费,甚至可能还会有不少一部分人,能省下来一笔补贴家用。

祝安安很快办完,负责的老师递过来了分配的宿舍信息和钥匙,大一新生默认都是要住校的。

祝安安接过问道,“老师,如果要办理退宿的话是去找辅导员吗?我孩子还小,想住在家里。”

那老师抬头看了祝安安旁边的秦岙跟小船两眼。

小船挺挺胸膛。

没错,他就是妈妈的小孩子。

负责老师点点头,“嗯,找辅导员申请,你直接上二楼,左边最里面那间办公室。”

祝安安道过谢,领着人往二楼走。

秦双小声,“手续还挺多。”

祝安安笑:“这就嫌多啦?还没完呢。”

秦双瘪嘴,“明天我要早一个钟去。”

祝安安温馨提醒,“电车没那么早发车。”

秦双想了想,“那我跟老曹骑自行车去。”

祝安安客观分析,“行是行,就是进教学楼的时候,得一个人在外面看车。”

开学当天,人来人往的,不看着丢的可能性极大。

秦双啧了一声,“那算了,我们慢慢办吧,反正有两天。”

她们学校报道只给了两天时间。

话落几人便走到了办公室门口,祝安安抬手敲了敲。

离得最近的一个女老师出声道,“进,新生吗?哪个专业的?”

祝安安:“中医学。”

女老师指了指她斜对角的男老师,“找李老师。”

祝安安挪了两步,“李老师好,我想办理退宿。”

李老师抬眼,看着站在门口像个小鹿崽一样好奇望向这边的小男娃,一脸了然状,“材料带了吗?结婚证那些。”

祝安安点头,伸手就在包里扒拉,“都带了。”

结婚证,手写申请什么的,她准备得相当齐全。

李老师笑了一声,打趣道:“有备而来啊?”

祝安安也笑,“有跟别的同学了解一点。”

这个别的同学当然就是柯茵了,她早一周开学,属实是给她和秦双分享了不少经验。

虽然学校不一样,但好歹在一个市里,政策差不多。

祝安安就照葫芦画瓢提前准备了一点,比如手写申请书,上面要写明为啥要退宿,家庭详细地址在哪里之类的。

学生晚上不在校内,学校当然要把信息都摸清楚。

材料没啥问题,辅导员看完把手写申请书留下,结婚证户口本那些还给了祝安安,顺带又给了一张表格。

祝安安填完,辅导员就给收了起来,“下午统一拿去盖章,明天上午再过来一趟。”

盖完章的表,还得学生自己拿去给班主任登记。

祝安安应了一声,明天刚好可以找班主任问问班会那些啥时候进行,不住校就是这点不好,消息接收慢。

住校的在寝室可以互相通知,她不住寝室又没认识的人,只能自己主动打听。

按照惯例,明天或者后天肯定是要开班会的。

虽然说报道时间有三天,但卡最后一天来的是极个别,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基本都集中在第一天,所以班会不可能留到正式上课了才开。

从辅导员办公室里出来后,今天就没啥事儿。

小船跟着看了一上午人头人影,兴致有点不高,小脸靠在自己爸爸肩膀上,朝着旁边的祝安安,“妈妈,肚肚饿~”

确实到饭点了。

祝安安问其余三人,“回家还是吃食堂?”

秦双第一个表态,“当然吃食堂啊!家里的饭啥时候都可以吃,吃完我们还可以逛逛,这一上午都没能好好看看。”

曹英毅没意见,秦岙更没有。

食堂人不少,菜品跟大院儿里的食堂差不多,谈不上多丰富,吃饱还是没问题的。

她们没行李一身轻,吃完绕着学校闲逛了一会儿,别说还挺大的。

校园里人来人往,秦双眼睛四处乱看,在两个卷发女同志路过身边时,秦双挽着祝安安嘀咕,“烫头发的女同学还挺多,嫂子你说我也烫一个怎么样?”

秦双那颗之前院儿里有军嫂烫的时候,就有点蠢蠢欲动的心再次跳动了起来。

祝安安自然也看到了刚刚的两位女同学,都是蓬起来的羊毛卷,“你想烫那样的?”

秦双现在的头发是黑长直,她是那种不易卷的发质,即使编了辫子,只要拆开梳一梳,立马就能直。

秦双不确定,“你觉得我烫那样的好看吗?”

这个话题其实以前讨论过,祝安安还是一样的答案,“我觉得你齐肩短发好看。”

本来秦双五官就偏冷,头发稍微短一点的话,只要不笑,往那一杵妥妥的冷艳范儿。

秦双思索了好几秒,一脸下定了决心的表情,“走!回家让妈给我剪一个。”

祝安安扬了扬眉,“想好了?”

秦双点头,“新学期新样貌嘛。”

她们在前面说着话,后面小船晃晃悠悠地睡着了,秦岙敞开外套把小崽子包进怀里免得冻到。

等回到家,放被窝里也没醒,小嘴巴动了动睡得呼呼的。

祝安安笑着跟秦岙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累了一上午呢。”

实际上,因为人太多的缘故,小船几乎全程都在他老父亲怀里。

外面客厅里,秦双正一脸期待坐在椅子上,等待自己亲妈动手。

阮新燕拿着剪刀比划,“就剪到这儿吧?”

秦双手里拿着镜子,闻言点点头,随后又问从卧室里出来的祝安安,“嫂子你觉得呢?”

祝安安‘嗯’了一声,“我觉得可以。”

闺女儿媳妇都没意见,阮新燕咔咔几剪刀就下去了。

秦双脸上全是对亲妈手艺的信任,事实证明,祖传的手巧真的可以体现在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