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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祝安安嘴角抽抽,也看得出来确实是很亲近的老伙计了,不然嘴不能这么损。

汪老儿媳妇,就是刚刚开车来接人的中年男人汪大哥的媳妇姓李,人也很热情,进门就招呼着祝安安跟武露又是放行李又是洗漱的。

汪家挺大,有多余的客房,不用去住招待所。

汪老的身体状况也确实不太乐观,属于光看脉案就让人心里发憷的那种。

侯兴德眉头皱得很死,祝安安跟武露也差不多的表情,倒是当事人一脸淡然。

接下来几天祝安安和武露两人就跟着候老忙前忙后,推翻了一套又一套的方案,天天都头昏脑胀的。

祝安安暂时也没心思去想跑货进货的事情。

虽然最后治疗方案是定下来了,但这不是一会儿半会就能治好的事情,甚至能不能治好都不好说。

第一次针灸是祝安安施的针,候老一连折腾几天,体力实在是有点跟不上。

面对年轻女同志,之前还一脸淡然的汪老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只是脱掉上衣。

侯兴德啧了好几声,“你那一身老皮谁稀罕看你?!”

汪老不服气地说他年轻时候也是十里八乡的帅小伙,怎么就一身老皮了?

总之两人就没个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不拌两句好像心里不舒坦。

复杂的施针是个体力活,一通操作下来,祝安安额间都有细汗了。

又过了几天,眼看汪老精神头好了点,他家孩子都高兴得不行。

侯兴德建议人跟他去沪市住段时间,汪老不太想去,两人好一通扯皮。

去还是不去,这就不是祝安安能参与的了,她蠢蠢欲动地想往鹏城跑,所以就跟候老说了一声,说她去拜访个朋友,要出去几天。

侯兴德沉默了几秒才道:“去可以,得全须全尾地回来,不然我可没办法给你们家秦团长赔个媳妇儿,小船估计也不想要后妈。”

祝安安:“………………”

果然,从这老头儿嘴里就听不到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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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方市到鹏城坐班车就可以到,半天时间。

跑货的人多,这边连客运站都非常热闹。

祝安安下车后没急着去厂子,先找了个地方闪进老房子里,出来时俨然变成了一个好像家里有点小钱的大婶儿。

她现在的人设是跟着丈夫跑货的中年妇女。

关飞应来这边的次数多,秦岙之前就帮祝安安事无巨细地打听了个全面,所以祝安安心里有数得很。

先跑去租了个临时的仓库,进的货都请人帮忙搬到了里面,她进得多,衣服是大头,还有收音机这些电子产品。

一通忙下来,老房子里客厅卧室都让她装满了。

这边发展得快,同时也鱼龙混杂的,临时仓库这一片天天都有人装货运货,车来车往,她的货什么时候不见的,不是很显眼。

祝安安弄完就撤,丝毫没有停留。

就是几天忙下来有点灰头土脸的,候老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那朋友没让你进家门?搞成这副德行。”

祝安安有气无力,语气自然,“路不好走,车太颠了。”

这也不算撒谎,她真心觉得这几天最累的时候就是来回坐车了,把她一个不晕车的人都差点搞吐。

她晚上虽然确实没家门可以进,但闪进老房子里休息得还是不错的。

侯兴德也没细问,到了该收拾收拾回去的时间了。

祝安安不在的这几天,汪老最终还是在家里孩子和自己老伙计的轰炸下同意了去沪市。

回去的时候祝安安跟武露还是硬座,汪大哥搞到的两张卧铺票给了身体都不咋能折腾的两老头儿。

等祝安安拎着几袋特产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的黄昏时分了,她远远地就看到了家门口有几个小孩在玩闹,自家小崽子也在里面。

祝安安没吭声,但是小船不经意一撇,自己看见了。

小小一只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小短腿飞快地捣鼓着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妈妈妈妈妈妈!!”

祝安安放下袋子抱起小崽子,小船委屈巴巴,“你好多好多好多天都不回来,我好想你啊妈妈。”

稚嫩的奶音委屈得不行,给祝安安说得都心酸了,“对不起嘛,妈妈以后尽量不出去这么久了。”

小船嘟嘟嘴,“没瓜系,原谅妈妈了。”

祝安安离开将近半个月,父子俩都想人想得不行,小的白天黏糊,大的晚上黏糊。

过了好几天后,祝安安才腾出手来处理手里的货,她租了一个长期的仓库。

还在火车上的时候她就算过了,这批货都出完的话,她这个中间商起码能赚个三千多的差价。

真的是暴利,怪不得好些胆大的人都想冒险跑货。

就是钱也不咋能存住,第一批出货后,祝安安扭头就拿去买房了,跟个蜗牛一样,对房子情有独钟。

她买的还不是附近的,而是跑到了江那边。

现在乃至后面好几年都还有着‘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的说法,归根结底就是那边现在还破得不行,房子也便宜得不行。

等祝安安悄咪咪添置完房产,开学时间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