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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开始掏起了钱。

果果已经习惯了白天妈妈不在身边的日子,对上学适应得很好。

严格来说,她根本不知道啥是幼儿园,只以为和平时一样,跟哥哥还有其他小伙伴玩儿。

回去的路上阮新燕还有点恍惚,怎么送一个还搭一个呢?

不过该不说不说,不用带孩子的日子确实清闲。

更恍惚的是曹英毅,周六来的时候一看,闺女上学了,他这个当爸的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曹英毅就,“………………”

他这家庭地位是越来越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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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九月初的时候,大学也开学了。

新一届学生入学,校园里热闹得不行,又是迎新晚会,又是社团招新的。

这些祝安安都没空感受,她忙成了一个陀螺,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去上课的路上。

不过申请提前毕业也不是所有的课都必须去上,有些可以只考试,考试通过也算过。

要是都上,那也不现实,有很多时间都是冲突的,估计得有分身术才能忙得过来。

她们班申请提前毕业的也不只她一个,还有武露和一个男同学,都是那种之前就有不少实践经验的,基础知识扎实得很。

不过这两人申请的是三年毕业,祝安安申请的是两年。

用少一半的时间完成全部课业,她不忙成陀螺谁忙成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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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中的日子过得飞快,七八年过去,迎来了七九年。

七九年也是不平凡的一年,这一年随着开放政策的落实,街上陆陆续续多了很多的商铺,卖啥的都有,各个街道肉眼可见的热闹繁华了起来。

以前只敢摆小摊的,现在好些搏一搏,或租或买都有了固定的地方。

比如庄雅云她丈夫就是,七八年卖过包子卖过衣服,现在已经定下来开了个小饭馆。

祝安安间接地参与了一点这热闹,她家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她婆婆的衣服手艺走的也是私人订制路线,开店是没时间开店的。

但可以买商铺呀,她家不开店,有的是人想开。

祝安安在大家还没大规模想开店的时候,就低价买了两间,不算很大,现在都租出去开始收租金了。

这两间都在市里,离家属院不远的县里她也买了一间,这间比较大,两层楼还带后院,她准备留着自己用,暂时没租。

这一年多,买是买爽了,就是家里流动存款也快见底了。

不过别的东西还有不少呢,丝毫不慌。

那箱大黄鱼包括原身父亲留下来的两根小黄鱼玉镯子啥的,她都没动过,还有在山上挖的那两个铜瓶子铜杯子,也安安稳稳在老房子里放着。

七九年的十二月。

毕业前夕祝安安反而没那么忙了,剩下的课不多,大部分都是考试。

这天是个周五,秦岙晚上来的时候,祝安安正在卧室里数钱。

下午放学那会儿,两个商铺她又收了半年的房租上来。

这两年,家里钱进进出出,大笔的她都拿本子记下来了,小的太繁琐就没记。

这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家里现金居然没到五百块。

哦不对,存折上还有五百,那就是不到一千。

秦岙进屋时,看到就是自己媳妇儿坐在床边翻房本儿。

听到动静,祝安安回头跟秦岙嘟囔,“虽然钱没了,但看房本儿也怪让人高兴的。”

等再过十来年,东区开始发展,她在那边买的房子肯定是要拆迁的。

秦岙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上个月的津贴。”

祝安安眼睛一亮,接过来数了数,有一百八十一块,秦岙上个月出任务有补贴,多了十几块。

祝安安凑过去亲了秦岙脸一口,“辛苦了,孩子他爸。”

秦岙还没来得及亲回去,提孩子孩子到,五岁半的小船比一两年前懂事一点,已经不会把亲亲这种事嚷嚷得大家都知道了。

小屁孩儿小手捂着眼睛,手指中间留着好大一条缝,欲盖弥彰地偷看,“爸爸妈妈亲亲,羞羞脸~”

秦岙把儿子捉过来箍在怀里挠痒痒,小船笑得像打鸣,小肉虫一样往地上梭,一边躲一边控诉,“爸爸讨厌,我再不喊你吃饭了!”

秦岙跟曹英毅每次周五晚上都是没吃饭就来。

确实有点饿了,秦岙跟扛煤气罐一样,扛起小船往外面走。

门关严,祝安安把钱跟房本收进了老房子。

夜深人静,老房子履行完它的另一项职责后,大木床上闪现两个热乎的身影。

分隔一周,秦岙就要得格外的凶。

以前有小船在,夫妻俩也不敢随意玩消失,就怕孩子突然醒来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每次秦岙都是克制着,祝安安也压抑着声音。

去年孩子一个人住后,夫妻俩就没这个烦恼了,窗户外面漆黑一片,还有窗帘,也看不到什么,门再一栓,有些事情就可以肆无忌惮起来。

十二月的天,外面有点冷。

怕祝安安冻到,一从老房子出来,秦岙立马掀开被子把人裹住。

两人身上都汗啧啧的,极致兴奋过后一时半会也没啥睡意,黑暗中抱在一起说着闲话。

秦岙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自己媳妇儿有点汗湿的头发,声音里带着事后独有的低哑,说得事情倒是很平常,“昨天中午接到了老申的电话,他要来沪市一趟。”

祝安安眼皮抬了抬,“申华哥?他找你干嘛?”

秦岙:“他说电话里说不清楚,不过我听意思,估计是来找你的,不是找我。”

祝安安这下意外了,“找我?”

感受着手掌中发丝的顺滑,秦岙用笃定的语气说着猜测的话,“应该是看上了你那些瓶瓶罐罐。”

秦岙这么一说,祝安安沉默了一瞬。

这些年她确实捣鼓了不少瓶瓶罐罐,最多的就是擦脸擦手洗头护发的,闲下来弄得有多的话,就会给朋友寄点。

因为秦岙跟申华过命的交情摆在这儿,她跟申华媳妇儿吕颖秀来往也多,逢年过节寄寄东西是常有的事。

祝安安自己做的那些,给吕颖秀也寄过,女同志嘛,谁不喜欢自己皮肤好一点,头发顺一点,漂漂亮亮的呢。

倒是没想到申华看出了商机,还有合作的心思。

其实祝安安这两年也有点想法,尤其是眼看着买房后,存款越来越少,想法就越发强烈。

她跟秦岙两人这个工作性质,注定了不可能挣啥大钱。

家里那些大黄鱼古董啥的,用一个少一个,等房子拆迁那也起码还得十来年,所以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

在学校这两年,祝安安也有不少熟络的人,班里关系好的女同学她也送过,比如包善芳她就给过一些。

后来眼看包善芳用得好,还有人找祝安安表示想买。

但是她忙得要死,没啥时间做,给好些女同学遗憾得不行。

上上个月,隔壁专业的孟凝心找过祝安安,说她家里有人在港城是专门做这方面的,问有没有合作的想法。

祝安安有,但是又有点信不过外人,做生意这种事情,她虽然没有经验,但是上辈子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生意场上背刺合作伙伴的事情她可听过不少。

祝安安想找熟人,秦岙三个舅舅家人是挺多的,但是他那些表哥表姐没看出来谁有这个意向。

如果是申华的话,倒是可以。

这人有能力还靠得住,就是……

“他工作呢?辞了?”,祝安安问秦岙。

秦岙点头,“嗯,他说他都辞两个月了,一直在做市场考察。”

即使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祝安安语气还是含着佩服,“真有魄力。”

要知道,申华这些年已经坐到副主任的位置上了,在他单位是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还是在这个铁饭碗才是正道的年代,一个领导干部工作说辞就辞,那真的是相当有魄力。

“申哥啥时候到?”,说着祝安安打了个哈欠。

秦岙:“说是下周四。”

祝安安:“那还有好几天呢。”

几天后的事情等几天后再说,兴奋感散去,祝安安又打了个哈欠,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窝在秦岙身边很快就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