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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眼泪汪汪,朝王伦拜了一拜:“我家夫君可好?”

王伦看去时,这位林娘子果然生得貌美,只是添了几分憔悴,便笑着说:

“林家嫂嫂,林教头一切无碍,嫂嫂与老丈不要担心!”

便将林冲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张老教头咬牙切齿,林娘子听得胆战心惊,不住以手巾擦拭双眼。

王伦便说:“我来时见巷口有个泼皮,怕是高衙内派来盯梢的。得想个稳妥的法子,将老丈并嫂嫂一家安全运出城外,与教头团聚!”

张老教头摇头:“王先生,那高衙内盯得紧,三五天便来闹一回,我去开封府报官,官差也不敢管,出城怕是难了!”

王伦说:“此事也不难办,只是还要教头并嫂嫂稍待些时日,我这里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来与老丈说话!”

他站起身来:“我这便去准备。”

张老教头和林娘子千恩万谢,将王伦送出门来,走到巷口时,那泼皮就拦住了路:“那书生,你去张老儿家中何事?莫不是要与我家高衙内抢那娘子?”

王伦一巴掌扇了过去,那泼皮顿时飞出了两颗牙:

“乃公明年就要参加贡举,说不得就是进士及第,还怕什么高衙内低衙内?”

那泼皮捂着脸不敢说话,心想若明年东华门外唱名,果真有这书生,当真招惹不得!

王伦也不去理会,带着彭大便走,那泼皮从地上捡起牙,捂着脸,逃也似找高衙内报信去了。

王伦先前已经找大相国寺的知客僧问过路,便朝甲仗库而去,给看守的兵丁塞了钱,不一会儿就有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见到王伦时,便拱手问:“不知先生寻凌某有何贵干?”

这位正是“轰天雷”凌振,现任东京甲仗库副使炮手,这是个小吏,连官都称不上。

王伦便将凌振延请到附近一家茶肆,叫店小二上了各色糕点,说:

“小可是郓城人氏,因家中老人多年前在东京赏过烟花,念念不忘,欲请先生带些人,为家人做些上好的烟花!”

凌振笑了笑,这种事情他经常遇到,便说:

“先生一片孝心,当真是难得!何时出发?”

王伦便问:“先生可需要向上官请假否?”

凌振苦笑着摇摇头:“这甲仗库不过是个专管衣甲盔刀的仓库,我也不过是个小吏,寻常时分,哪里会有上官过问?”

“不瞒先生,若非我时常寻些买卖来做,我手下那些工匠,怕是连饭都吃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