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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等我山寨的几位头领归来,便来处置二位,且不要着急!”就对着远处的蔺仁喊:“蔺节级,你来一下!”

蔺仁是负责给俘虏名单造册的,便小跑了过来,王伦说:“这二位将军,就交给你看管,给他们一处小院,院内随意走动,去吧!”

蔺仁拱了拱手,便叫来一队士卒,将呼延灼和彭玘押了下去。

韩滔不知道他二人将被如何处置,只他是新投的人,不敢多言。王伦却问:“韩将军,你的家属可愿搬上山来?”

韩滔叹了口气,说:“也罢,我此番投降,必然连累妻儿老小,小人愿意!”王伦便令传信东京,叫时迁与白胜两个想办法。

三将出征,高俅不可能不派人监视三家的家属,所以这件事就得时迁那里自己做主了。

于是聚义厅中,再次大摆酒宴,全军上下,也各有酒肉。王伦便将韩滔介绍了,就此举杯庆祝。

韩滔心中不是滋味,若不是因为他不愿承担失败的罪过,如何肯投降呢?梁山这里的庆功,又何尝不是他三个领兵将领的失败?

然后他就看到了几个熟人,有林冲、徐宁、孙定等人,都聚在他这一桌来,陪他说话。

韩滔毕竟是梁山成寨以来,第一位投降的朝廷军官,众头领多不轻视,只觉得以后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的,故而不少头领都来敬酒叙话。

常顺也来敬酒,然后笑着说:“韩将军,还识得故人否?”韩滔迟疑了起来,常顺便说:“八年前,韩将军在河东路泽州任提辖官,我曾为军中战马医病,医好后那位兵马都监大喜,赏了我许多酒肉绸缎,令彼时的韩提辖将我送回家中,可记得否?”

韩滔顿时记了起来,便道歉地说:“俺八年间换了三四个州县任职,却将先生忘了,告罪,告罪!”

常顺也不以为意,韩滔便问:“先生如何从河东路到了这里?莫非是犯了事么?”

常顺摇摇头,说:“我只是个兽医,如何犯事。只是像我这样的人,被官员听闻了名声,就呼来喝去,似个奴仆一般,动辄出言威胁,一旦医好了,顿时换一副面孔来,仍旧似奴仆一般,以为给我许多赏赐,就是受了他莫大的恩惠。”

他叹了口气,说:“这世间岂止是我?便是医人的大夫,有手艺的工匠,听上去令人尊敬,在那些官吏眼里,与奴仆何异呢?”

他环指了一圈,说:“我在山寨,不曾有人视我为奴仆,人人敬我,都是发自内心的,我再不必看人脸色,自然逍遥快活,你说是也不是?”

韩滔听了,沉默了许久,他一个武将,在文官眼里,何尝不是如同奴仆一般呢?

便端起酒碗,说:“先生之言,当真是振聋发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