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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萧嘉穗坐在那里,知州便慌忙下跪,说:“老夫愿降梁山,为好汉效犬马之劳!”

他却心里很清楚,凌州城被打破,他这个官也做到头了,为保性命,暂时为贼又何妨?

萧嘉穗看了他一眼,顿时没了兴趣,便挥了挥手:“押下去看管起来!”

那知州被两个士卒拉扯着押了下去,仍旧大呼:“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一个士卒听不下去了,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怒喝:“俺也是凌州人士,被你这狗官逼得没了生计,再敢狗叫,再吃俺一拳!”

那知州脸颊顿时肿了起来,再不敢发声。

到了入夜时分,凌州城内一片寂静,只有来回巡逻骑兵的马蹄声。

州城衙门内,萧嘉穗、关胜等头领在上首坐了,单廷圭与魏定国就被押了上来。

两个人也没有受什么虐待,便是昨夜,两人还有帐篷和铁皮炉,也不像那些官兵俘虏们,被丢在校场冻了一夜。

关胜便问:“你二人可愿投降?”

魏定国本欲开口,单廷圭却叹了口气,说:“小人愿降!”魏定国大急:“单兄弟,如何能降?”

单廷圭说:“魏兄弟,你只在本州任职,我却是历任州县的,哪州哪军,都是文官为上司,若打了胜仗,功劳多半是他们的;若是吃了败仗,罪责却都是我们的,他们却不担许多责任。”

“既然我等败了,被关将军擒拿,就是梁山放了我等,依旧难逃朝廷追责,不如投降!”

魏定国也跟着叹气,说:“俺虽然只在本州任职,却也听闻了许多事情。你说的也是实情,若你投降时,我也愿降!”

关胜便将二人扶起,说:“归顺山寨,二位将军也不要担忧前途。若有家人,可一并搬去山寨!”

萧嘉穗此次来的任务就是负责运输缴获的,故而他也不喧宾夺主,只是想:我朝对武夫过于苛责,一旦兵败,为了保命,也就只有投降一条路可以走了!

他又想起了曾经听闻的一件事,说现如今东京城一位进士出身的殿中侍御史,少年读书时曾偷窃同学的财物,被谏官告发,赵官家还专门下诏不许追究,因为毕竟是他登基那年亲取的进士。

若这人德行有缺,还受重用,岂不是说他赵官家识人不明么?

有这样的皇帝,可想而知天下的文官是如何肆意妄为,又可知武将们是何等待遇了!

萧嘉穗看着诚惶诚恐的单廷圭和魏定国,心里却生不出一点儿有了新同伴的喜悦,只觉得这天下果真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