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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雾蒙蒙地好似预示着大事将要发生。

囚车缓缓驶过街道。

云慧满脸疲惫,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好似老了十数岁一般。

因为长期关押,胡须许久不曾修剪,显得凌乱且颓废。

相比之下,童夫子的状态就好多了。

衣衫干净,脸色红润,若非身处囚车,几乎不像是将要被处刑的犯人。

云慧靠在栏杆上,望着身旁的童夫子,愧疚得几欲落泪,哭道:“都是弟子害了夫子。”

童夫子缓缓睁开双眼,神情平静,似乎并不是要去刑场,而是要去道场宣扬自己的思想与智慧。

他唇角上扬,微笑着安慰道:“傻孩子,怎么能怪你。”

“你被人陷害,应该是我对不起你。”

“哇~”

云慧听到这里,嚎啕大哭。

若非自己大意,夫子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若是自己没有喝得酩酊大醉,一定能察觉到冉国国君的陷阱。

夫子若非为了救自己,何至于被牵连到谋反的案子里。

可夫子。

云慧越想越是伤心,越想越是愧疚。

一时间,他泪如泉涌,哀嚎不断。

童夫子叹了口气,只是他纵然想要安慰,但两人并不是在同一个囚笼,实在是无能为力。

在云慧的哭嚎声中,囚车来到了法场。

童夫子和云慧被从囚车中赶了下来。

两人戴着手铐脚铐,都是金属打造,便是童夫子也无法挣脱。

童夫子轻轻拍了拍云慧的肩膀,安慰道:“莫哭莫哭,人生之事,大起大落,正如江河波涛。”

“我等今日,不过是一段波折。”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哈哈哈。”

童夫子说着,想到自己来到冉国的种种,不由仰天大笑。

笑得有些悲凉,笑得有些无奈,笑得有些感伤。

自己曾几何时,不也如同弟子这般,以为冉国国君乃是明君,有着教化的可能。

却不曾想啊。

一切都是算计。

自己被假象蒙蔽了双眼,这才没有看清真相,更是连累弟子受到牵连。

云慧听得童夫子大笑,侧首望去。

他抹掉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弟子不哭。”

“弟子要让世人知道,夫子的弟子没有怕死的孬种。”

“弟子不能让那些陷害我们的人看热闹。”

云慧说到这里,咬牙切齿,充满恨意地看向监斩官的位置。

监斩官正是冉国国君!

除了冉国国君,还有很多冉国的贵族。

他要以童夫子,以及两位大贵族的家眷,告诉冉国所有的贵族,和他对抗的代价是什么。

面对云慧憎恶的眼神,冉国国君甚至不曾看他一眼。

在这场布局中,云慧什么都不是。

只是一颗棋子。

用过就没有价值的棋子。

随着数百囚犯被押上法场,时间也从日上三竿来到了正午时分。

只是虽是正午,但天色并没有好转。

乌云汇聚,狂风阵阵,好似随时都要下雨。

当所有囚犯就位,由宦官宣读两位贵族,以及童夫子等人的罪行。

宣读完毕,冉国国君轻轻挥手,示意可以行刑。

“国君有令~~~~”

“且慢。”

正在此时,街道尽头传来一道暴喝。

伴随着那道爆喝,颜丹骑着快马疾驰而来。

他身后背着一个长三尺的匣子。

匣子外是一层蓝色布包。

听到有人阻止行刑,冉国国君立马面露怒色。

他循声望去,透过朦胧的雾气看到了颜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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