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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偶然。我那也是第一次去江边走走,第二次到江城来。也是举手之劳。”叶三省老实地说。

他想苏少能够查得到他的电话姓名,而且还知道“杨中”,应该把他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他用不着遮遮掩掩。

“所以那就是缘分。”苏少高兴地举杯,“一半。”

两人碰杯,喝了一半。

“杨中,也是缘分?”叶三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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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是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的问题。两杯酒一喝,他感觉眼前这个社会小哥没有多大的心机,跟他昨晚在病房的表演完全不同,应该喜欢直接的方式。

“算是吧。”苏少顿了一下,露出一丝诡笑,“其实不是我查的你,是马平。他说他要报恩,不可能连恩人是谁都不知道,所以去查了医院的住院登记,意外知道你在临江镇正府工作,这临江镇正府,呵呵,其实昨晚我也准备跟叶哥说的一样,过了的事就算了,但是现在,还是不得不请叶哥来喝个茶。”

“干了。”这次叶三省主动举杯。

“当然,这也是马平想报恩。”苏少明白叶三省催他,跟着解释:“出来混,吃刀口饭,得讲究个恩怨分明。你救了马平,同时也算救了我,我们自然要报答你,但是怎么报答?给钱?替你打架?找关系提拔你?我问过董叔,他说这些你应该都不会接受,因为这会跟你留下污点,除非你一心想做坏事,贪钱,当贪官。”

叶三省哑然失笑,苏少也笑了:“不过正好瞌睡碰到枕头,有人找我们做件业务,这个业务的点子正好跟你有关系……”

他把早就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相片翻过来推给叶三省。

杨中。

是杨中在某个会议的相片,座牌上写着他的名字。

“杨镇长是我的领导。”叶三省说。

“有人想找他的麻烦,要求是打断他一条腿。”

“你告诉我什么意思?”

“报恩。你去跟你的领导通风报信,咱们就算两清了,如何?”苏少满脸期待地看着:“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喜欢手手清。”

“我为什么要去通风报信?我的领导会怎么看我?他会不会想我也参与其中,或者瞎编?”叶三省反问。

“那是你的事。”苏少蛮横地说,“反正我给你说了,咱们两清了。”

“这不符合你们的规矩吧?”叶三省从另外一个方向继续质疑:“你接了业务,就得做,就得为人家保密。”

“我是大哥,他是求我给他做事,可没求我守密。再说,他这事也守不了密,一出事都会想到他,他也不在乎。要不要我告诉谁求我的?”

“王洪九。”叶三省淡淡地说。

“那是你自己猜的,可不是我说的。”苏少狡猾地一笑,“看来叶哥是个内行,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苏……兄弟,我们真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必要强求,对吧?”叶三省摇头笑道:“那么,你现在告诉了我,业务你还做吗?”

“做肯定要做,但不是我。”苏少把手指关节捏得啪啪作响,“冲着叶哥的面子,我还能做这业务?我肯定退他,但是老……家伙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他肯定另外找人做。只要他出钱,有的是人要做这业务。所以你尽管告诉你领导,小心提防。不过这事呢,防不胜防。尤其你领导经常在江城,他一住酒店,人家就知道他在哪里,会堵他。他在文化的住处,也是陷阱。”

“苏兄弟没有事了吧?”叶三省沉吟一下,问。

“这么着急走?赶着去跟领导报告?”苏少冷笑着问。

“当然。”叶三省坦诚地说,“我不得不报告。杨镇长是个好官,也是个好人。”

“我肯定不拦你,不过你也用不着这么急。我推了这业务,他要重新找人,重新谋划,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的。”苏少又换了一副笑脸:“中午喝一顿。马平还没有敬你酒呢。”

“酒先存下。我身上有伤,也不能喝太多。”

叶三省拿起酒瓶,把里面剩下的红酒均分到两个酒杯,举杯:“无论如何,要谢谢苏兄弟。”

二十分钟后,叶三省回到中医院,在楼下目送马平开车离去,他在门厅的座位坐下,开始思考。

他想昨天真是丰富的一天,下午回江城时以为已经够精彩了,哪知道后面还有海总,木棉袈裟,还有生日聚餐,酒吧冲突,跌宕起伏令人目不暇接,而且其中居然联系着杨中。

这是偶然?

王道士的观点是世间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因果。

以苏少的身份和年龄,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流连那些声色犬马的场合,出现在Music很正常,霸占第一桌也很正常,高雪皎李博他们一去这种场合,就会遇见他们,因为李博打了电话认座,他们挨着也很正常,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自然了。

唯一的偶然是一个多月前他晚上散步救了马平。

那应该是偶然吧?

但是他那时候也没有想到会跟这些混混再次交集啊。

还有杨中。

这一两周虽然王洪九频频发招,其实还是杨中咄咄逼人,直指这位社会大哥的要害,尤其杨中不管不顾要动水厂,牵涉的利益不是小数,王洪九拿底气十足的杨中没有办法,铤而走险也是必然。

实际上,对于王洪九来说,这还不算别出心裁,而是他解决问题时常用的招数。

他现在在洗白,所以他找苏少这样的混混帮忙做业务,也很正常。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苏少居然跟叶三省有这样的联系。

那么,回到最初,还是叶三省去江边散步是偶然,是后来一切的起因。

或者,换了王道士,他会说,即使没有那一次散步,也已经跟杨中联系在一起了,迟早会介入他和王洪九的斗争中的,如果叶三省不甘平庸的话。

所以,这其实是一种必然。

叶三省叹了口气,不管是偶然还是必然,正像他对苏少说的那样,他现在都得告诉杨中,不然以后有什么万一,他就不好解释了。

掏出电话拔打杨中的电话,接通后,他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平静地说:

“杨镇长,我是叶三省,我现在在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