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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花朝落地了,还窝在师无射怀中,双臂吊着他的脖子,仰头亲了下他的下巴说:“换个地方吧九哥,水里太冷了。”

师无射垂头看向花朝,花朝仰起头看他,伸出一点艳红的舌尖,暗示性在他喉结上舔了一下。

师无射猛地一僵,呼吸登时就乱了。

他明白了花朝的意思,也知道花朝在怎么想他,昨天强压下去那股子邪火又开始在他的身体内四处乱窜。

他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每一次他觉得他们之间好一点了,花朝总能给他醒神的“一巴掌”。

他抓紧花朝的双肩,真想就按照她说的,不管不顾弄她。

她完全没有心肝,她怎么能这样没有心肝?

她这样对自己就只是为了去黄粱秘境,师无射都不敢想,若是今次带队的换成其他人呢,若是谢伏呢?!

谢伏也早晚都会成长起来,也会像这样带队,若是那时候……

师无射被自己的想象弄得肝胆俱裂。

他眸色沉沉地看着花朝,抬手捏住她要吻上来的唇,虎口卡着她的嘴唇,眯眼问她:“你想什么呢?”

“你觉得我带你来水边是要做什么?”

花朝眨巴眨巴眼睛,顺着两个人相贴的胸膛向下看了一眼,又抬起头,心说这不是明摆着吗?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一双倒映着今夜月辉的清亮双眸,却化为了两把利剑,“噗呲噗呲”把师无射穿了个透心凉。

师无射深吸一口气,俊挺轩昂的面容在冷夜之中温度急遽下降,方才哄着花朝来的温和已经眨眼之间荡然无存。

他像一尊冰雕的神君,垂眸的冷硬视线,能将人钉死在原地。

师无射攥的指节咯咯作响,很想解释他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他能压抑住心思,能控制自己不借机欺辱花朝,却控制不住自己接近她时,会出现的最真实的反应。

两个人单独相处在这深夜的山林,除了放肆的水声仿若天地间只有彼此,他如何能不动情?

师无射侧头深吸一口气,皱眉,推开花朝一些,不让她靠自己太紧。

“我带你来,是因为你喜欢水。”师无射徒劳又干涩的解释。

愿意帮她,也不是想要她的身体,可是他真不想要吗?他撒不出那样的谎,他想要的快疯了。

不光想要她的身体,还想要她的一切,她的心。

因此师无射没有再做更干瘪的辩解,只轻声道:“你玩水吧,我看看周围。”

花朝被放开,师无射身形一掠很快没影了。

他实在是生气又难堪,准备散散气,再找找有没有猎物,带回去给司刑殿的弟子,有几个低阶的弟子,没有辟谷,也要时不时填肚子的。

花朝莫名其妙。

她倒是不怕黑,她运起灵力附着双眼,山林清辉洒满瀑布,高处落下的水流似九天而来,砸起氤氲迷蒙的水雾。

花朝心想不弄更好,脚步轻快地走到水边,掬水解热,洗了洗脸。

她又喝了两口,真是凉到肺腑。

花朝凑近瀑布边上,眯着眼感觉水汽随着“哗哗”倾泻的水流,扑在自己脸上,凉丝丝的,花朝玩了一会儿,就想回去休息了。

拢了下沾染水汽湿贴的头发,正要叫师无射回去了,就感觉到身后有人。

“我们回去吧,你可能误会了,我其实也没多喜欢水。”她只是喜欢感受活着的滋味。

她抹了几下脸,肩膀上方伸出一只手,从侧面递给她一块手帕。

花朝自然无比地接了擦脸。

擦了两下后顿住,猛地转头看去——

身后站着的人面上带着笑意,鹤骨松姿芝兰而立,一双桃花眼灼灼含情。

夜风和水汽带动他的衣袍漫卷,他笼在月色之下,宛若谪仙。

花朝微微抽了一口气。

竟是谢伏!

她就说师无射可没有随身携带这般兰桂香气手帕的骚包毛病!

花朝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不是怕,是惊讶。

谢伏却一把就抓住了花朝的手腕,手上力度不轻,带着霸道的禁锢意味,嘴里却温柔无比道:“仔细脚下石子,深秋水凉,别掉进去。”

花朝也不知道是被谢伏微凉的指尖,还是身后笼上的水汽一激,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怎么在这里?”花朝问。

谢伏没马上回答,花朝这才看清,他另一只手里面,提着一只尚且鲜活蹬腿的白兔子。

白兔泛红的眼睛在暗色的光线下只显得漆黑,正如此刻双眸深不见底的谢伏。

“我来给弟子们找点东西填肚子。”谢伏看着花朝,一字一句,一语双关道,“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要跟来?

为了和师无射难舍难分吗?

谢伏很想问这句,但是他只是对着花朝笑了笑,没把这样难听的话问出口。

花朝挣了一下,谢伏倒也没有拉着她不放,只是看她的眼神,让花朝觉得头皮发麻。

“朝朝,你……”

“师妹,回去了。”

谢伏才开口,神出鬼没的师无射竟也回来了,迅速站到了花朝身边。

自从花朝白天用自己的样子回到队伍中,谢伏确实几次和她对上视线,但都被师无射挡住了。

花朝乐得清净,这会儿也是不打算再和谢伏说什么,就要和师无射走。

但谢伏并非是受了挫折就会善罢甘休之人,他上前一步再度拉住花朝,情意绵绵道:“我知道那天我受鞭刑,你来看我了。”

花朝没控制住僵硬了一下,她分明对谢伏用了“夺梦”阵法……但是很快她也想通了。

谢伏心细如发,没能瞒住倒也不算稀奇。

不过师无射闻言,拉着花朝的手却是猛地一紧,周身那种危险的灵压登时全开,霎时间辗过这一方天地,连瀑布溅起的水雾,都有短暂的凝空。

花朝倒是不在乎师无射知道,但是她怕两个人这时候打起来。

之前在门中怎么打都算了,大不了一起挨鞭子被关思过峰,一对黑心肠比比谁更黑。但是现在正在赶去黄粱秘境呢,花朝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去,这俩人打起来耽误了时间怎么办!

因此花朝毫不犹豫地狡辩道:“我没去,你少做梦了!”

花朝要甩开谢伏,还狠握了下师无射的手,对他道:“走吧,二师兄。”

师无射也确实作为带队人,没打算和谢伏起冲突。

但是花朝甩了一下谢伏,却没有甩开。

谢伏轻笑一声,继续道:“朝朝,你别闹了,我知道你来过。”

花朝回头瞪他,硬是把手腕扯回来了:“你说什么疯话?”

谢伏却没恼,也没急,甚至没有去看师无射。

只是含情脉脉看着花朝,道:“我没说疯话,我知道你来了,给我喂了很多上品丹药,我才会恢复得这么快,对不对?”

花朝不打算理他,拉着师无射就走,谢伏看着两个人拉着的手,眼神闪过片刻的阴郁。

他没追上去,甚至很快掩盖住了阴郁眼神。

只是轻飘飘开口,却也似是九天神雷一般嗡鸣入耳,他道:“可你那天吻了我。”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就算是昏睡昏死,也能清晰感觉得到你的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