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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王女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尾巴走了,其他的事情由姬刹辅助一个司刑殿的弟子在安置。用不到花朝这个新鲜出炉走到哪里都要被人议论纷纷的金丹修士兼羽人族族长。

大师兄的安危也不用操心,他这些年积累厚重,又因为花朝越境进阶,为她承接天威淬炼,此次进境元婴一定会顺利的。

而谢伏失了本体,只剩天妖之魂,还是被重创过的。他根本不敢再出现在修真界,否则必会遭遇各宗联合追杀。

仿佛一瞬间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这些天的提心吊胆,都以这种近乎荒谬的方式骤然结束。

但是花朝的精神和一切都还处于紧绷的状态。

她思绪烦乱,放松不下来,她自己一眨眼就已经是金丹修士、手腕上天道所说的功德莲花已经开了一瓣、她再也不用担心谢伏死了她就死了而高兴。

因为师无射竟然也是天妖。

他不仅是天妖,他的本体……花朝当时是被灵力灌注的快疯了,但是她没有瞎,她认识师无射的本体。

上一世陪伴了她四百多年,这一世算起来也已经陪伴她二十几年的……黑球。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大殿里面没人了,花朝从那个什么王座上下来,什么族长的架子,什么金丹修士的矜持,什么仙女架子。统统都没了。

她一边啃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边围着王座一圈圈地转,活像头拉磨的驴。

她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痛苦纠结,一会儿又笑得嘴要咧到耳根,一会又严肃地皱起眉。

一个人简直能唱一台戏。

她想到了和黑球四百多年的朝夕相伴,想到了她夜深人静,她抱着黑球说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话,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越想越崩溃,抬手抱着自己的头,发麻的厉害,一阵乱揉!

唯一能够安慰她的,是这一世的黑球在她身边时间没有那么长,她还没变成前世总是容易深夜抑郁无能狂怒的失心疯。

但是花朝越想越觉得不行,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师无射。

天妖的身份并不是他们之间的阻碍,她也和武凌一样看到了师无射本体上面的来自大能修者的印记。

再想到他没有家族,他在多年前被掌门亲自带回门中,就可知他的身份无碍,是在掌门那过了明路的。

但是师无射是天妖倒也罢了,她不是没跟天妖好过。

她不会因为谢伏那个狗东西,就觉得师无射一定也是坏的,他这些年做的事情,所有人都看着呢。

而且他为自己扛雷劫的样子,现在花朝想起来,仍旧犹如身中雷击,酥麻不已,心脏狂蹦。

没有人为她这般舍生忘死,没有!花朝咬住手指,用牙齿细细碎碎地搓着。

她之前还觉得师无射对她好,整个人都很让她心动,所以选择和他好。

现在就是疯狂!非常!无比地心动和喜欢!

他哪里是天妖啊,他简直像个天神,为她舍命的天神。

但是……问题又绕回来了。

他是黑球啊!

花朝欲哭无泪。

黑球在她身边那么多年,花朝从未想过它是个人。

因此在它面前丑态百出,而且……花朝一时半会儿,根本拗不过这个劲儿。

她几次朝着偏殿那边儿看,都不敢过去。

她想到师无射本体被最后一道雷劫劈中,在她上方从一个巨型黑狐变成人的样子,整个人像只被放进油锅的小鹿。

她鼓起勇气朝着偏殿走了几步。

然后又后退,咬着嘴唇满面通红,她想到自己一个很致命的习惯!

她没事儿就会去捅一捅黑球的蛋蛋。

主要是黑球一撒娇,就爱翻过来,娇嗔地对着她叫,真是什么该不该看的都看了,花朝不是变态,她只是手欠。

为什么师无射会是黑球啊!

啊啊啊啊啊啊!

花朝崩溃地转身,朝着门口去,她得去找个人说一下。

她去找姬刹!

不过花朝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逆着夕阳暖黄的光,进来一个羽人战士。

他面上戴着面具,手中端着食物,迈进殿门后直接回身就把殿门关上了。

花朝:“……?”

“主人。”羽人族战士轰然绽开洁白的双翅。

花朝被惊得后退一步,但是不得不感叹,羽人族的翅膀是真的好看啊!

不是寻常鸟类的那种翅膀,而是绽开之后,翅膀的尖端在半空中绕成半圆,直指天上的那种羽翅。

威风凛凛,带着天生的王者霸气,两个尖端能够在半空对上,形成一整个圆,这个花朝是见过的,王女说这样也更便于在空中随意变换方向战斗。

他看着花朝,面上戴着羽人族统一的羽毛面具,他的是白羽,应该是他自己的羽毛制作。

遮住了鼻子和面部中庭,绕过了双眼,在他的额头上形成一个圆,和飞行时候的翅膀一模一样。露出了双眸视物,也露出了俊挺的下巴。

花朝总算是认出来了,他是之前那个守门的白羽战士。

羽人族颜色不少,但是白羽的就这么一个!

很多羽人披风都是用白羽做的,王女也说过,羽人族的战士羽翅的颜色越浅,战斗力越强,繁殖能力也就更强。

繁殖能力很强的羽人战士,问花朝:“是先吃肉,还是先交合?”

花朝以为自己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