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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的景象和镇国公府是?截然不同的,从走下花轿到拜堂,再到现在?,姜沐言都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人从地狱突然升到了天堂一样。

因?为对比太强烈,所以显得很不真实,甚至让人怀疑是?假的。

可姜沐言清楚,这不是?假的,绝对不是?。

拜完堂,她就已经是?萧南瑜的妻子了。

一群人闹哄哄的跟到新房,却被?新郎官无?情的阻隔在?了门外。

姜沐言在?萧南瑜的引领下,在?红彤彤的喜床上坐好,耳边听到的,全是?门窗外萧家亲朋好友闹洞房的欢声笑语。

特别是?萧家一众兄弟,喊得最大声。

“大哥,快让我们?进?去,我们?要看大嫂。”

“快开?门,大哥,我还没见过大嫂呢。”

“大哥大哥,我也没见过大嫂,听说大嫂长得很漂亮,快让我看看。”

“我见过大嫂,可漂亮了。”萧家孙辈最小,年仅十二岁的萧九郎,蹦跶的最欢。

“你?们?几个竟连自己大嫂都没见过?”杜景看着萧家八郎和七郎,眉头?一挑,很有挑衅的意味,“我可见过很多次。”

他不止见过姜沐言很多次,就连她和萧南瑜的双生子,他也是?最先见到的。

比萧家所有人都更早知道?。

每每思及此,杜景心中?都极为畅快。

什么叫好兄弟?

萧家这八个兔崽子,和萧南瑜有血缘关系是?亲兄弟又如何??

还不是?被?他捷足先登了。

而且,据杜景所知,哪怕到了今日,姜沐言都进?门了,萧家小郎君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萧以星、萧以舟的存在?的。

秘辛在?手,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实在?是?太爽了。

“没见过又如何??我们?马上就能?见到了!”

大喜的日子,萧七郎被?挑衅也不生气,乐滋滋的反驳了一声。

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兄去了边关,京中?贵女?确实见过的不过。

姜沐言听着这些话,双颊泛起红晕,小声对萧南瑜道?:

“你?快出去招待宾客,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萧南瑜再不出去,姜沐言怀疑门外那群人就该冲进?来了。

还不想这么快出去的萧南瑜,想去拿喜秤的手顿住,回头?看她。

“娘子。”萧南瑜柔声细语的一声娘子,惹得姜沐言心头?乱了一瞬。

第一次听他唤她娘子,如此悦耳动人。

“我先将娘子的红盖头?掀开?,凤冠太重,你?可以摘下来不必一直戴着。”

萧南瑜虽然看不到姜沐言的脸,可看着微微颤动的红盖头?,他眉梢眼角的笑意便愈发浓郁了。

时辰尚早,新娘子那么重的凤冠要戴到夜里,萧南瑜光想想就心疼,担心姜沐言那纤细的脖颈该压弯了。

凤冠确实很重,面对萧南瑜的体?贴,姜沐言没有拒绝。

只是?察觉到他转身去拿喜秤的动作,她垂在?身前的手指揪了起来,有点?紧张。

萧南瑜也有些紧张,他拿着喜秤走回来,看着坐在?喜床上的姜沐言,拿着喜秤的手都不由得紧了紧。

门外的嘈杂声被?他自动隔绝,深吸一口气之后,轻轻挑开?惹眼的红盖头?。

红盖头?之下,是?更为惹眼的清艳容颜。

萧南瑜看着熟悉得不得再熟悉的白净小脸,妆容比往日更为艳丽,嘴唇红得如花瓣般娇艳欲滴,那双含羞带怯的澄澈杏眸,更是?每眨一下都撩拨一次他的心。

“娘子,好美啊。”萧南瑜难掩惊艳的轻声赞叹着。

知道?她美,一直都知道?,可今日,他还是?被?她的惊鸿美貌狠狠冲击到了。

姜沐言被?夸得面颊泛红,眼睫轻颤后微微垂下,更显羞涩了。

“大哥!还不到洞房时候,你?再不出来喝酒我们?可就闯进?去了!”

门外似要冲破云霄的一声大喊,喊得萧南瑜眉梢动了动,想出去揍人。

什么破兄弟,真烦人。

萧南瑜放下喜秤和红盖头?,又小心翼翼的摘下姜沐言头?上的凤冠,轻轻放置在?喜床边上。

他的手复又抚摸上新娘子巴掌大的小脸儿,温柔的摩挲着。

“言言,合卺酒等我夜里回来再喝,桌上有茶水点?心,你?饿了就先吃点?,累了也躺躺,不必一直坐着等我。”

萧南瑜柔声细语的叮咛着,似乎留她一人在?新房,他也很不放心一样。

“好。”姜沐言看出他的不放心,柔若无?骨的小手覆在?他手背,柔柔甜甜一笑,“这里是?你?家,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去吧,别担心我。”

今日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合该喜庆欢乐,不该担心什么。

确实不该担心,她现在?是?在?镇国公府,而不是?风雨飘摇的姜府。

想到姜家,萧南瑜眸色不由得沉了沉。

他面上不显,俯身在?姜沐言红艳诱人的唇瓣轻轻啄了一口,无?声地抚慰着她,随后转身走出新房。

新房大门一开?,门外就有无?数颗脑袋伸长了脖子,探头?往里看。

奈何?他们?还什么都没看到,房门就被?萧南瑜‘砰’一下,无?情又果决的关上了。

他的新娘子,这些人急着看什么。

“大哥,走走走,喝酒喝酒。”

萧家兄弟见萧南瑜牢牢守在?新房前,一副他们?想看新娘子没门的强硬姿态,转而拉他去喝酒。

他们?这么多人,还灌不醉新郎官不成。

还真灌不醉。

热热闹闹的酒席吃完,夜幕也已落下。

萧南瑜被?灌了不少酒,两颊泛着酒后红晕,走向新房的步伐却稳健,半点?不虚浮。

他显然没醉。

身为新郎官,春宵一刻值千金,真被?灌醉了怎么行。

洞房花烛夜还怎么洞房?

姜沐言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便坐回了喜床上。

一袭大红喜服,没戴凤冠,没盖红盖头?,就那么坐在?喜床上,笑盈盈看着朝她走来的清隽身影。

萧南瑜看到她笑望过来的含笑杏眸,脚步顿了顿,嘴角含笑端起桌上的两盏合卺酒,这才继续走向喜床。

“娘子,我们?来喝合卺酒。”

萧南瑜在?姜沐言身旁坐下,递给她一盏酒。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有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姜沐言接过合卺酒,与萧南瑜手臂相缠,微微仰头?喝下这盏交杯合卺酒。

醇香酒液入口的一瞬,姜沐言眉心微动。

喝完她看看酒盏,微微讶异道?:“这是?菊花酒?”

“嗯,菊花酒。”萧南瑜含笑点?头?。

他第一次见她喝酒,是?在?重阳节登高那天,见她喝了菊花酒的诱人模样,他就打定主意。

待他们?成亲,他们?的合卺酒,他一定要换成菊花酒。

两人喝完合卺酒,萧南瑜又拿来剪子,剪下一缕自己的墨发,又轻轻剪下一缕姜沐言的长发。

两缕发丝绾在?一处,这是?他们?结发为妻的信物。

夜幕下,待该有的章程一一走完。

便该是?洞房花烛了。

“言言,今生有幸,娶你?为妻。”

萧南瑜一手执着姜沐言的手,一手抚摸着她如红霞醉人的脸颊,倾身吻了上去。

他的吻一开?始很温柔,渐渐变得猛烈,最后掠夺得姜沐言招架不住,两人双双倒在?了红彤彤的喜床上。

四处布满喜色的喜庆新房里,红烛一直亮着。

红帐里,姜沐言内心深处却生出了一点?恐惧的感觉。

完全被?掌控的感觉太陌生,陌生到让人害怕。

喜房内春色无?边,喜房外,守夜的是?翠柳。

本该是?姜沐言的贴身丫鬟守夜,可姜家的境况,绿蕉出不来,镇国公府的丫鬟她又不认识。

宋令贞便安排了她还算熟悉的翠柳,暂时给她当贴身丫鬟用。

翠柳尽忠职守的守在?新房外,不敢靠得太近,又不敢离得太远。

因?为房内有点?吵。

她红着脸,背对着新房,根本不敢往门窗紧闭的新房瞄一眼。

她心慌慌又睡不着的守着夜。

守到半夜时,新房内突然传出‘嘭’的一声巨响,吓得她一蹦而起,差点?尖叫出声。

怎、怎么了这是??

她听着好像是?床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