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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梦渊怎么开口就让人滚?】

武者知道檀渟会暴怒,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狂野火辣,一时间还真生出几分可惜了。

【你要是个纯正娘们儿,老子排除万难也要试试,就给老子一人生孩子。】武者笑嘻嘻说着羞辱性极强的话,不顾檀渟杀人眼光,凑近在他脸侧呵气,【梦渊应该还不太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吧?听说梦渊族中有个马场,马场养了不少母马,一到季节就挑选最精壮的公马给母马配种,咱呢,干的就是看管马场的活儿,你妹子呢,就是母马。】

檀渟猝然睁大眼睛,眼神凶恶想吃人。

【你嘴巴放干净!】

武者扼住他下颌,阴鸷脸上浮现令人胆寒的冷笑:【梦渊这么生气作甚?你是不是觉得老子特没人性,畜生不如?欺负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啧,你怎又吐口水?】

武者无奈将脸上口水抹掉。

挥手示意打手给檀渟一套鞭子小连招。

【打腿打脸就行,躯干别打坏了。】

狱卒将卷起的鞭子在盛放盐水的木盆沾了一下,暗色铁鞭在空中抡出月牙弧形,凌厉鞭势裹挟着呼呼风声,直直抽在檀渟小腿。仅一下就皮开肉绽,鲜血染红裤管,除了直刺天灵盖的剧痛还有深入骨髓的辣与痒。狱卒足足抽了三鞭,被困在刑架上的檀渟硬生生将喉间血腥咽下肚子。武者大马金刀坐着,欣赏好一会儿,这才抬手阻止第四鞭。

【梦渊啊,做人不能太贪心。】武者手指捏住檀渟紧绷下颌,迫使他仰头,纤长脖子几乎绷直,【不能什么好事儿坏事儿都让你们这些世家出身的文人说完,你说是吧?你别忘了,老子只是一把比较锋利的刀,真正握着这把刀干这些事情的,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披着人皮的鬼东西。你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纯洁无瑕的脸就干净?】

武者也被说出了火气。

他是奴隶贱籍出身,有记忆以来就饱受欺凌,谁都能在他身上踩一脚。他以为自己有修炼天赋,总能逆天改命,总有一日能从泥淖爬出去,但他没想到这条路没有尽头。

他以为自己爬出泥淖,一抬头才发现四周都是能将他踩成肉泥的脚。即便他修炼到如今这个地步,依旧要对这些脚的主人卑躬屈膝。他是牛、是马、是狗,就不能是人。

若能选择,他也不想如此。

问题是他没有选择啊。

武者甚至有些羡慕檀渟,别看檀渟身体畸形,饱受困惑,可他有个好出身,一出生就是人!一出生就能凌驾自己这些人头上!只要轻轻垫脚,双手就不必沾染一点污秽。

敢问,凭什么?

就问,凭什么?

自己不过想活得舒服点,怎就被檀渟三番五次唾面羞辱?这世界弱肉强食,作为阶下囚的檀渟该认清现实,现在谁才是砧板之鱼!

檀渟忍下眼前不断闪烁的金光与胸腔不断上涌的恶心,讥嘲道:【强词夺理!执刀者罪该万死,你这把刀难道就身不由己?你敢说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一点兴奋?全然都是被胁迫?你是人不是死物,少推卸罪孽!你倒是说说,檀梦渊做了哪几件事?】

是他筹划这么一个地方?

是他让对方待在这里当看守?

檀渟冷着眸子看着对方,这一眼似要落进对方内心最黑暗地方。武者不闪不避,反而单手捂住檀渟的嘴,恶劣凑近道:【你出身世家就是罪孽!这些事情你是没有做过,但你吃穿住行,从小到大的花销,你敢说里面的每一文钱都是干净的?不会跟这里这些等待下崽,等待配种的母马没有干系?你不能保证,所以梦渊你不能证明自己清白!】

武者另一手细细摩挲檀渟沁满冷汗的脸,声音低沉如夜叉呢喃:【你说我现在乐在其中,确实乐啊,我能不乐吗?上头这些老畜生缺人缺到往自己人下手!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叫狗咬狗!自己的妻子、女儿都能推出来,送到这里!梦渊,你就该庆幸这世上的男人不能生,否则挺着大肚子等日子,关进暗室等待配种的,说不定还有公马呢。】

不论男女老少,都可能是下一盘菜。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这些血统的女人似乎比普通女子更难受孕,对种子挑剔得很,每次都要让种公多试几次,再不行只能换种。你那个妹妹……】武者欲言又止,看似没有说,实则什么都说了,见檀渟被激怒更厉害,武者也顺势收敛面上疯狂,心情愉悦几分,【你放心啦,上面的人也懂竭泽而渔,知道将母体伺候舒服,给种好种子才能出好崽子。每一个种公都是精心挑选的,一个个年轻俊美身强体健,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世俗眼中的乘龙快婿,不然早就精尽而亡了。啧,你这副身体,我真替你担心。】

上面的人还是讲究优生优育的。为了防止下一代血脉过于亲近导致后续不好健康繁衍容器,种公数量还挺多,每个种公只能用五次,也就是生五个,怀上了就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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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渟似乎失了力气。

沉沉闭眼道:【你真的让人失望。】

他跟武者几次见面都算愉悦,二人相谈甚欢。檀渟这次回来除了几件正事,还有便是招揽一些有忠肝义胆但出身不高的人才。中部大陆这块地方,他们不会有出头之日。

与其在此蹉跎,不如另谋出路。

只是没想到对方先给自己一个“惊喜”。

武者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笑话,挤眉弄眼揶揄道:【我以为你那妹妹最让你失望。】

檀渟:【她毕竟有苦衷。】

对想求自保的弱者,说不出刻薄的话。

武者一脸晦气:【老子就没苦衷?】

这时候了,还能露出一副心善菩萨模样?

檀梦渊还是吃鞭子吃少了。

挥手又让狱卒给他几鞭。

檀渟被人从刑架放下来的时候,站都站不稳。这时候有人跑过来低语什么,武者幸灾乐祸道:【哎,这世上还是看脸的人多,你都这副鬼模样了,居然还有人对你这张脸心动,想点你去伺候。按照这里的规矩,配种是要算时辰的,目的是配种不是享乐。】

武者蹲下来:【梦渊,抬头。】

檀渟自然不肯照做。

结果就是被人重新架上刑架,审讯,拷问,除了物理刑具还有言灵攻心,赶时间似得要从檀渟嘴里问出什么。一轮下来浑身血淋淋,文心文士的身体比普通人耐造得多,即便这样惨了,檀渟还能维持几分清醒,没说出不该说的内容,武者想给他竖大拇指:【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真有几分大丈夫血性。】

檀渟最后还是没被带走。

谁能对一滩血肉提起兴趣呢?

【哎呀,下手重了点,但你的脸还是完好无损的。】武者冲檀渟嬉皮笑脸,在今日审讯结束,檀渟要被带下去的时候,他亲昵环住檀渟脖子,冲意识迷糊的他耳语一句。

【你说我让你失望,梦渊,你很快就会知道谁更让你寒心。说不定一番比较下来,你还会觉得我已经算个人了……】剩下的话,檀渟听不真切,醒来的时候发现皮外伤已经结痂,新生的肌肤白中泛红。他仔细检查一番,发现禁制也有被短时间打开的痕迹。

沈棠来之前,檀渟隔三差五被提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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