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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崔氏女,确实能拔高他在族里的地位。

可裴洛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这些。

“十三叔,地位和权利,我会靠自己去挣,不需要靠娶一个女人,去换取。”

裴砚闻言,笑意更加和善真诚了几分,又拍了拍裴洛的肩膀,欣赏道:“有志气!此事以后再议吧,我听说崔家那孩子德容言工俱都不错,也许安排你们见见,你会同意的。”

裴洛脑海里浮现了谢春心的脸,心中莫名的泛起一丝苦涩。

送走裴砚后,裴洛捡起胡床上的那本《龙阳轶事》,一把扔给了长吉,生气的吼道:“谁让你们将这书收到书房的?给我拿出去烧了!”

次日清早,谢春心一起床,伺候她的那八名丫鬟,一改之前的轻慢,争着来伺候谢春心。

甚至还有人连夜为谢春心缝制了新的僧袍、鞋袜和里衣。

被舒舒服服的伺候着用完了早膳后,谢春心坐在院里树下,逗着院里的猫儿,旁边还有丫鬟给她剥着葡萄,喂到嘴里。

谢春心穿越过来那么久,第一次真正的享受到了万恶的封建社会带来的福利。

她半眯着眼问那名正在剥葡萄的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立即跪下求谢春心赐名。

谢春心如今已经懂了,这就是归顺的意思了。

谢春心随口道:“我的贴身丫头叫盘儿,你还挺机灵的,以后你就叫碟儿吧!”

其他几名在院里忙着的丫鬟,一直竖着耳朵在听这边动静,也想找机会凑近伺候谢春心。

一听碟儿被赐了名,争先恐后的上前跪下,也想让谢春心赐名。

谢春心为图省事,“锅碗瓢盆,盘碟勺筷”,取得十分的敷衍。

这些奴婢也不挑,个个欢天喜地,认领了自己的名字。

过上了腐朽的封建王妃的日子,谢春心突然就不是那么想逃了。

仔细想想,如今即使在感业寺,她的自由度,也比刚来时,大了许多。

除了不能明目张胆的吃肉,其他的限制,她暂时都还能忍受。

只要她能找到白骨案的真凶,便暂时没有危险。

“要不,就先不逃了?”谢春心在心里琢磨。

为了自己能过上安稳且腐败的生活,谢春心决定好生打理这座王府。

在王府享受了两日,谢春心乐不思蜀,却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准备回感业寺去应个卯。

门房却通禀,说府外有位折冲府的都尉,想向王妃询问案情。

谢春心便猜到了一定是裴洛。

自那日骑马归来后,谢春心便不太愿意想起裴洛。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偷偷的回味一下在马上那令人燥热的触感,羞涩的在床上又是蹬腿,又是翻滚。

一听是裴洛求见自己,她飞奔到镜子前,看着铜镜里一身僧袍的形象,叹了一口气。

原本还觉得如今的日子还不错,能凑合着过,一下子就不满意了。

即使在王府里,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脱掉僧袍,换上那些华丽的衣裙。

与其穿着这一身僧袍去见裴洛,谢春心宁愿穿男装。

可惜,为了不暴露身份,她也不方便在王府里换成男装。

对镜自怜自艾了一炷香的时间,谢春心才去了前厅,见到了裴洛。

裴洛这两日也不好受,他一直在折冲府等着谢春心去找他,却没有等到人。

今日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借着一点与案情有关的事为借口,直接就找到了贤王府。

“见过无染师太!”裴洛礼貌客气的向谢春心行礼。

谢春心也一本正经的施礼,“裴施主,不知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两人之间那种装出来的疏离,既骗过了王府的下人,又骗过了彼此。

裴洛在想:“她竟然叫我施主?以前她至少会喊我官职。这是要跟我撇清关系的意思吗?”

谢春心也在想:“哼,师太,师太,听着像在叫一个老尼姑,这是故意提醒我注意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