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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解剖动物,按课程进度来说本身是该先解剖蛙,他们教授反其道而行先开了呼吸运动的调节实验,给家兔进行气管插管,记录其心率。

教授美名其约他们都是八年制本硕博连读的,区区一个小实验,还能难倒了?

事实证明,确实被难倒了。

舒窈和同组的另一个女生自告奋勇的去抓兔子,结果舒窈捂着鼻子率先跑回来了。

“怎么了?”

舒窈把手放下,大喘着气,“兔子,兔子没了,没抢上。”

“而且,而且,怎么会这么臭!!”

“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这么臭啊啊啊!”

“不说了,我去帮陈靓抓兔子。”

陈靓就是和她一组抓兔子的那个女生。

阮雾坐在实验台旁边发着呆,手指轻点着手下的本子。

“请问是阮雾同学吗?”

一道温润男声响起。

她侧头一看,是班长,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皮肤白皙,面容清俊温和。

“是,我是阮雾。”

“阮同学,请问我能和你们一组吗?”他指了指其他实验台,语气带了一丝无奈“刚才去帮教授送东西,结果回来都满员了,只有你们组少一个。”

“好。”

话音刚落,舒窈和陈靓抱着兔子咋咋呼呼进来了,两个人都是跳脱性子,叽叽喳喳的走过来。

“看,我们拿到了全场最肥的兔子!”

阮雾看了眼实验台上的兔子,体型壮硕,两只红色的眼睛不停的来回转,四肢趴在台上,毛发微微立起来,看起来是比其他兔子特别一点。

她拧了拧眉,“估计要打很多麻药,称重了吗?”

陈靓一拍脑袋,“完了,我忘记了!”

班长推了推眼镜,声线还是一贯温和,“我去称重领麻药。”

男生走后,舒窈凑过来,八卦的问:“宋明远怎么也在这?”

“谁?”

“哎呀,就是班长!”

“他说他来晚了,别的组满员了,就和我们一组了。”

“仔细一看,班长长得也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成医学院院草。”

阮雾闻言淡淡反问,“能比得过付清允?”

舒窈脸色爆红,口上却没半点遮拦“当然比不上。”

不一会儿,宋明远带着兔子拿着麻药回来了,身后跟着教授。

教授背着手,摸了摸并不存在的头发,嗓音敦厚不失威严“同学们,本学期第一次实验开始,实验步骤与实验视频昨天就已经发给你们了,实验期间,注意保护自己,不要被咬伤。开始实验!班长记得维护好秩序。”

——

她们四个人很快的就分好了工,阮雾打麻药,舒窈记录数据,陈靓负责摁住兔子,并且剃毛固定四肢,开刀气管插管部分由宋明远完成。

阮雾带好手套接过麻药,轻轻推动针管底部把空气排出去,拎起一只兔子耳朵,找准血管快准狠的把麻药打进去。

麻药渐渐生效,活蹦乱跳的兔子渐渐伸开腿不动了。

此时,实验室内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卧槽,我兔子跑了。”

“快快快,我兔子被我打麻药打死了。”

“教授快点来救我,我被兔子尥蹶子踢了!!”

“啊啊啊兔子,怎么办啊啊啊。”

“怎么打了麻药还这么精神,它是不是对麻药免疫”

“啊我被咬到了!”

——

此时她们小组刚刚进行到刮毛这一步,宋明远听见有同学被咬了后,放下手中的工具,歉意的看着阮雾,“我得先去看看那边被咬的同学,抱歉啊,让你们多做了工作。”

舒窈摆了摆手,大大方方的开口“没关系,我们可以的,班长去忙吧。”

阮雾和陈靓都表示理解。

于是,接下来的工作,经过舒窈和陈靓的唯二表决,一致同意让阮雾进行。

秦知聿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阮雾身穿白色实验服,有条不紊的用手术刀划开兔子,剪短筋膜,挑出气管,拿过陈靓递过来的工具,进行插管。动作干净利落,引的众人齐齐过来旁观。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低眉忙碌的少女身上,照的脸上的绒毛都一清二楚,少女侧脸清冷娴静,站那跟一幅画似的。

秦知聿在心里啧了一声,这姑娘,下手还挺利索。

旁边有几个女生看着她这幅清淡冷漠的样子,不禁开口指责,“阮雾,你也太心狠了吧。”

“对啊多啊,看着挺乖的,怎么下手这么利索。”

“心太硬了吧。”

阮雾眼风淡淡一瞥,扯了扯唇,嗓音冷的像京港倒春寒的三月一样,“那你等上了手术台也守着病人下不去手?然后对着病人家属哭着说对不起吗。”

为首的女生脸色一僵,其他人见状也开始倒戈。

“对啊,咱们都是学医的,而且阮雾做的那么好,动作标准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

“对啊,我一会得请教请教阮雾。”

“你不是嫉妒人家都是抢了你医学院院花的位子才故意说的吧。”

阮雾没兴趣听他们在这捧杀,打算记好数据去图书馆写报告。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老有人看她,抬眼一扫,就看到了倚在门框上戴着帽子的秦知聿。

隔着半米远,隔着来回走动的人群,她与他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