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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聿看着矗立在客厅里,一脸凝重的三个人,压根没有兴趣去关心她给他们留了什么话。摸了车钥匙重重的把门摔上离开了。

舒窈摸过秦知聿扔在沙发上微皱的信纸,快速扫了一眼之后眼眸一缩。

冷冷出声,“什么打赌?”

张南也意识到不对劲,吞吞吐吐的说了来龙去脉。

“你们两个有病吧!没事拿这个打赌?”

付清允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疲惫开口,“赶紧去追阿聿吧,天黑了,他一个人情绪激动。”

三个人开着车一路追着秦知聿去了南山,南山脚下蝉鸣声和汽车轰鸣声不绝于耳。路灯壮阔明亮,漆黑的盘山公路犹如白昼。

秦知聿发了狠的踩着油门,车窗和棚顶全部落下,四面八方的风朝他脸上不断入侵,他一闭上眼就是阮雾笑意盈盈的张开手掌问他要烟的样子,还有攀附着他的手臂温软如水的撒娇样子。

车子一路从山底疾驰到山顶,付清允紧紧的咬在他身后,夏日赛车场格外热闹,一路上全是各式各样的豪车。

秦知聿开着车一圈圈在南山漫无目的的绕着,路灯光影明暗交错落在幽暗的车厢里,打在他脸上,侧脸冷峻,棱角又分明,从幽深的黑眸一路划过挺拔的鼻梁再到平直泛白的唇角。

不知过了多久,嘶厉的刹车声划破安静的夜空,极速翻滚的车轮被紧急制停。他松开刹车,俯身靠在方向盘上。

几人压着不安的心跳飞奔向前车,秦知聿拉开车门,看着他们三个人,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悲伤,他垮下肩膀,身形单薄落寞的站在车旁。

嘴唇翕动,困难艰涩的开口,“就这样吧。”

如她所愿,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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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聿搬出了兰庭,摘下了手腕上的红绳,临走前把扔在地上的戒指找了根链子挂在了脖子上。

他安静又从容的准备着考试,寝室、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

正常的让人觉得反常。

考试结束后,秦知聿按部就班的到检察院实习,整个人更孤僻乖戾。沈菁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阮雾一走,她儿子整个跟变了个人一样,问什么都不说。

每天窝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

一晃又到了舒窈生日。

大院里的少爷小姐们都放了假,一股脑的都往舒家凑热闹,舒窈笑意盈盈的收着礼物,等到秦知聿拎了一份和阮雾一模一样的礼物递到她眼前的时候。

舒窈憋了几十天的气都往秦知聿身上撒,喝了点酒胆子也大,指着秦知聿俏脸一僵,“你去把她找回来!”

秦知聿慢条斯理的笑了笑,伸手把舒窈的手指放了下去,摸起手边的酒抿了半杯。

“窈窈既然不待见我,我也不给你添堵,二哥先走了。”

出了舒家的门,他绕过前面的巷子,走到了阮家门前,敲了敲门。

阮明嘉见是他,把人带到了二楼书房。

“坐。”他点了点书房的凳子。

书房的窗户全部开着,窗外的柳树郁郁葱葱,凉风吹起了阮明嘉放在桌上的文件,几张照片顺着风掉落在地上。

秦知聿先他一步捡起了照片,细细打量了照片上的人之后,扑通一声跪在了阮明嘉面前,神色悲戚哀恸。

“阮叔,你告诉我她在哪好不好?”

“我找了她好久,怎么都找不到。”

阮明嘉没让他起来,也没有告诉他阮雾在哪。自顾自的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开了口。

“阿聿,你知不知道她本来高考结束之后就要去国外的?”

“因为你,她在京大念了书;因为你,她几次三番拒绝这次的出国交换。”

“你知不知道你们吵架的第二天,她见到了她妈妈,她外公外婆在同一天去世,在去找你求和的时候得知了你是因为一个若有若无的赌约才和她在一起。”

“在此之前,她刚刚得知了,自己只是外公外婆用来栓住她亲生母亲的工具。”

阮明嘉的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的砸在了他的心上。秦知聿闭了闭眼,他从没想到,在阮雾无条件找他求和的时候,还面临着亲情的胁迫与崩塌。

他捏着照片,缓慢起身,双眼通红,浑身狼狈,神色固执的看向阮明嘉,“我等她回来。”

“她不会回来了。”

“那就一直等,等到她回来为止。”

阮明嘉看着他颓败的背影,又看着阮雾发来的照片,面对镜头硬挤出来的笑容僵硬,眼睛透出病态,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他的女儿,远在异国他乡,一点也不快乐。

作者有话说:

功不唐捐,佛家语,释义功夫不会白白地抛弃。可以解释为“世界上的所有功德与努力,都是不会白白付出的,必然是有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