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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狱?

庄凛按住怀里颤抖的漂亮少年, 被俞灯的说法逗得笑了一下。

还别说,这样狭小黑暗的自省室确实和监狱很像,甚至还比不上监狱的环境。他想带走被关起来的俞灯, 不就是劫狱么。

俞灯拽着庄凛的衣袖, 听到这人的笑声,有些委屈:“你笑什么呀……难道你不是来带我走的吗?”

因为刚才的惊吓, 俞灯的皮肤又出现了渴望和人贴贴的难耐感, 他嘀咕完,循着本能的想法,侧脸贴在庄凛的颈窝胡乱蹭了几下。

“当然是要带你走的。”庄凛敛去眼里的笑意,化作更为晦暗的情绪, “我只是被你可爱到了。”

他看着自己怀里贴贴蹭蹭的漂亮宝贝,低声说:“……宝宝, 你怎么这么会撒娇?”

俞灯闻言疑惑不解。什么撒娇?他没有撒娇呀。

他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噩梦里缓过神,腿没什么力气的打着颤,眼睛也还湿漉漉的, 眨一下就会滚落一滴眼泪。

可怜兮兮的。

“我刚才看到了好多可怕的东西……”俞灯贴着庄凛的皮肤, 勉强舒服了些,“一直追着我跑, 好吓人的,我还以为你也是要吃掉我的呢……”

“别怕,现在已经醒来了。”

庄凛低头看着俞灯泛红的眼尾, 笨拙地在他后背轻轻抚摸,心里怜惜, 却又控制不住产生恶劣的想法。

两种情绪在庄凛心底交织, 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哄骗迟钝的小校花。

“不过,劫狱的风险很大的, 半路上还可能会遇到其他危险。”庄凛又搬出了那套说辞,“我们可以增加一点阳气,就不会再遇到那些事情了。”

俞灯歪了歪脑袋:“诶……?”

“昨晚的不算,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试试,好不好?我可以比其他人做的更好。”

庄凛说着,慢慢地靠近了俞灯,见俞灯没有挣扎或是反抗,神经末梢顿时亢奋起来,生涩地含住了那柔软的唇肉。

他的血液沸腾着,躁动地想要彻底掠夺。

唇瓣,舌尖,腔肉……没有一处地方是被放过的。

“……唔。”

俞灯被搂着,仰起头和庄凛亲吻。因为庄凛亲得很凶,他的呼吸很快急促起来,溢出几句带了哭腔的哼声。

俞灯感觉自己简直是遇到了一头蛮不讲理的饿狼。

“混蛋,不许咬我……”俞灯懵懵地被亲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人在磨着他的嘴巴,蠢蠢欲动想要咬他。

俞灯气恼地推了推庄凛:“吃得那么重……说什么会亲得比别人好,你也没有很厉害嘛。”

庄凛终于得到了一个正式的亲吻,虽然没有亲够,但还是顺着俞灯的力道,松开了他。

“那我下次注意。”

俞灯不太相信庄凛的保证。

亲吻过后,俞灯刚才的紧张惧怕缓和了许多。他定了定神,已经明白了墙壁上提示的小心噩梦是什么意思。

是指在这个自省室里,一旦睡着,就会陷入自己最恐惧的噩梦中。

想到这里,俞灯有点沮丧。如果不是有人过来了,他是不是要迷失在噩梦里?

俞灯小声地批评自己:“怎么有了提示,还陷进去了。”

“这里产生的噩梦是没办法避免的。”

庄凛竟然一下子懂了俞灯在说什么,扶着俞灯的肩膀说:“你很勇敢,很坚定。”

俞灯抬起头,不解地看他。

“这里的噩梦其实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它的威胁在于意志和灵魂。”

如果迷失在噩梦里面,又或是因为想要逃离噩梦而自愿被规训,就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最终再次变得麻木。

但俞灯没有。

除了被吓哭之外,俞灯没有任何变化。

“原来自省室是这样的……”俞灯挠挠脸颊,有点小骄傲,但表面还是谦虚了一下,“我只是觉得那些鬼怪太丑了,我不要被吃掉。”

“诶,不对。”

俞灯说着,才迟钝地想起来要问庄凛:“你怎么知道我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呀。”还对这些东西那么熟悉。

“有人给我发信息,说你在饭堂质疑职工,被经理带走了,所以我就过来了。怎么来的……是因为我也来过自省室。”庄凛挨个回答问题,“对这里的环境还算熟悉。”

俞灯:“……?”

他困惑地看着庄凛。因为庄凛看起来也不太像是规矩听话的好学生。反省结束不是会听话吗?

“哦,用宝宝的话来说,我基本上都越狱了。”

庄凛单手搂着俞灯,另一只手熟练地拉开自省室的铁门,展示那个门锁——看似完好无损的门锁,实际上已经裂开了,被破坏得很彻底。

俞灯懂了。无法离开自省室的规则,大概只是针对他这个倒霉蛋玩家的。

这间自省室的门锁已经被暴力破坏了。俞灯试探着从里面踏出来,顺利站在了走廊上,没有引发其他的处罚。

这条长长的地下走廊只有一盏很昏暗的灯,越往深处走,光线越是黯淡。两旁的墙壁斑驳泛黄,轻轻碰一下就会往下掉墙灰。

“走吧?外面的大门我也打开了。”

俞灯踌躇几秒,鼓起勇气回头:“我,我想看一看这些房间。”

他的线索还不够多,他要再找一点。

庄凛顿了顿,没有任何异议:“好。”

俞灯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其他的自省室,里面似乎隐隐能听到一些动静。他的目光落在铁门上方的奇怪凸起,伸出指尖拨了一下。

那其实是一个暗扣。俞灯拨开后,就打开了一块铁片,这个小口子能够从外面看到里面的环境。

里面赫然是一个穿着桂怀高中校服的男生。他抱着头,蜷缩着跪在地上爬行,嘴里不断念叨着:“我会改正的,我一定会进步的,不要折磨我……”

男生念叨着,忽然抬头,充满血丝的眼睛和俞灯对上了视线。

俞灯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抓紧庄凛的手,啪的把铁片扣回来,不敢再看。

好吓人,又好惨啊……俞灯打开旁边那间的自省室,发现里面那位学生也很吓人——她的手臂完全看不见血肉,是森森白骨,嘴里含糊地嚎着俞灯听不懂的话。

[我靠,好吓人。这些都是不听话或者违规的学生吗,这哪里是反省处罚啊,明明是虐待。]

[毕竟是畸形的环境,再普通的处罚都会变样。]

[刚才宝宝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哭,真是吓到我了,原来是受到自省室影响,陷入噩梦了吗,幸好没事。]

[不过刚才黑屏了十分钟,庄凛这小子对老婆做了什么!]

俞灯实在不忍心再继续看。他抿了抿唇,目光落在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那间自省室和其他几间自省室不同,铁门上落了三把巨大的锁,门板上全是灰尘,显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过。

俞灯的直觉让他忍不住关注这个房间,并且觉得很奇怪。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闲置房间,为什么要落锁呢,如果里面有重要的东西,为什么又放了三把锁?

“庄凛,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吗?”

庄凛摇头:“我没有去看过。”

俞灯说起来,庄凛才发现他每次都下意识忽略了那个房间,如果不是俞灯提起,他估计都不会去注意。

俞灯努力思考了一下,觉得这里肯定藏了更重要的线索。他期待地看向庄凛:“那几个锁,你能开吗?”

庄凛肯定地点头:“能。”

开玩笑,就算不能也是能的,怎么能在心上人面前露怯呢!

庄凛卷起袖子就去拆锁了,几分钟后,还真就强行把那几个锁头弄坏了。

咔——

锈迹斑斑的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里面竟然不是和其他自习室那样的空房间,墙边有几个破旧到摇摇欲坠的架子,零零散散地放了些书本和杂物。

里面没有人……哦,不对,有一个人,坐在书架和墙壁形成的角落里。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头发花白胡子拉碴,看不出具体岁数,但显然不是学生。男人一动不动地靠在墙壁上,对开门的动静没有任何反应,身影隐约有些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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