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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秋闱将至,但时间太紧张,仍有许多不足需要弥补。我最近在与夫子们找历届的试题,但因年代久远,搜集起来较为困难。听闻你是十一年前的状元郎,天赋与记性都为最好,不知是否能默出一份当年的秋闱试题?”

徐婉写完这些,一边等纸上的墨迹自然风干,一边将她们搜集到的最近两届试题放在旁边,以便宗肇想不起试题时,看见这两届的还能激发点回忆。

待做完这一切,她想了想,在信头信尾分别补上了:“相公亲启”和“妻,徐婉留。”

毕竟是有求于人,且默写的工程较大,不算小事。徐婉恭恭敬敬地给对方上了称呼,又补上了自己的名字,完成了一封书信的标准写法。

徐婉十分满意。

她看着相公那两个字,自言自语道:“这种称呼果然最适合写出来,嘴巴一念就尴尬得不行。”

第二天早上。

徐婉醒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她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往软塌上一看。

果然,又没人了。

她摸索着下床穿鞋,心想宗肇肯定有给她回信,说答应给她默写试题或者记不清试题的话。然而,等她朝书桌前望去——

本该空荡荡的大书桌前,却坐着一个修长的身影,男人身体坐得笔直,他只穿着最简单的便服,身上却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此刻正专心写字,提笔的手不断动着。

“啊……”

意料之外的,徐婉没想到能看见他,还给吓了一跳。

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她已经有三天没见到这张面孔,一时竟有些诧异地叫了出来。

宗肇头都没抬,一边写一边说:“去洗漱用饭吧,我快默完了。”

“哦,哦。”徐婉听指挥,赶紧转身去洗漱更衣。

老天,她早就习惯了宗肇不会在房里,所以刚刚只穿着寝衣、拖着鞋子就下床了,幸好宗肇没抬头。

徐婉拾起她的偶像包袱,赶紧去洗漱更衣。

等收拾好一切,翠枝让人把早饭送进外间的小圆桌上,侍女们进进出出地忙碌着。

宗肇还在里面为孩子们奋笔疾书,徐婉也不好意思自己坐下就吃,她走到书桌前看了一眼进度,已经默写到了诗赋。

诗赋考很多项,有默写、有翻译,也有创作,创作的只需要记一些大题就好,其他的默写多且杂,没有顶好的记忆,是默不出来的。

更何况,秋闱比殿试还早一年,宗肇参加秋闱已经过去十二年了。

不知怎的,徐婉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画像,十四岁的少年宗肇,坐在贡院里的考桌前,一丝不苟地答着试题。

再看着现在默写试题的宗肇,两道身影重叠,徐婉不禁感叹:这记性,真不愧是破了科举最小年龄记录的天才少年。

徐婉看了一会儿,才出声提醒:“宗肇,先用饭吧,不着急写。”

宗肇写字的笔一顿,眼神看不出情绪。

他嗯了声道:“我这就过去。”

说着他把那句诗的后半句补完,这才将笔放下,用镇尺将纸张压好。

小圆桌前。

徐婉跟宗肇首次一起用早饭,宗肇将食不言贯彻得很到底,话少得可怕,让习惯了天天听小魔王叨叨的她,实在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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