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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只手捂着嘴巴,两只眼睛通红通红地像是狠狠地哭过一阵。当看到从卧室里爬出来的陈冰时,她轻轻抽泣了一下,然后用混杂着哭腔的温柔声调说道:“宝宝乖,没事的没事的,妈妈抱你回去睡觉。”

见她这副样子,陈冰大致猜到发生什么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被柳月抱回了床上。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背,想要尽快哄自己睡着。

陈冰配合她装作睡着了一样,等到柳月离开时,他又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远远地跟着她爬到了家门口。

“呀,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走到家门口的柳月不经意间看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陈冰,她皱着眉转身回去把他抱起,准备再次送回房间。

这种时候自己还睡什么觉啊,陈冰挣扎着“啊啊啊”地叫了起来,极力向柳月传达着自己不想回去的心情。

柳月见他这样,只好抱着他一起离开了家门。

一阵左拐右拐后,柳月抱着陈冰来到了他外婆家。

这里也是灯火通明的。

外婆家除了外公以外,还有一群街坊邻居。许许多多的人就挤在这么一间小屋里,却唯独不见外婆的身影。

“俺娘送去了吗?”

刚一进来,柳月就向着人群问道。

“去了去了,叫你二哥开着摩托车送去医院了,你二叔家的大儿子也去了。”

人群中有一个人这么回应她,而在说完以后,大家又陷入了一阵寂静。

柳月在小声地抽泣,外公则一杆一杆的旱烟抽个不停,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头始终是低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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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缕烟尘从他的鼻子或是嘴里吐出,把整间屋子都飘荡地烟熏缭绕。

“月孩儿你抱着冰冰回去吧,让小孩子待在这干嘛?”

沉默许久后,外公突然对柳月这么说道。

“爹,是冰冰吵着要来的。”

外公本想驳斥她,但想了想陈冰这孩子的聪明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把烟掐了,两只手交叉抱在一起。

又过了几分钟后,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划破了村子夜晚的静谧。

听到这个声音,大家先是心里一紧,然后就看到陈冰的小姨柳静,挺着大肚子和自己丈夫一起进来了。

刚一进来她就急匆匆地问在场的人是什么情况。

半个小时前,她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把电话拿过来一看,原来是老家的二叔给自己打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二叔就吵吵嚷嚷地跟自己说娘进医院了,叫她赶紧回家来看看。

听完这通电话后,她就马不停蹄地跟自己丈夫从镇子上赶了回来,此刻还一无所知着。

在场的一个人听完她的问话立马就跟她解释道:“今天夜里十二点的时候,你娘说自己头疼胸闷的厉害,你爹觉得是老毛病了,就把药拿给你娘吃了,吃完药老两口就睡了。

哪成想半夜你娘越来越难受,又吃了一回药还是不管用。然后你爹就跑去外面叫人,大概过了几分钟回来一看,你娘已经倒在地上张不开眼了。那眼球都翻白了,就还剩一口气。

大家一看不对劲,就急忙让你二哥把她送去医院了,这会着也有二十多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