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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实眼神一凝,立刻质疑道:“乐乐尔,你可别学历史学派那些狗东西搞什么岁月史书,那位大人分明告诉我是你拒绝了迦楼罗!”

乐乐尔摇曳的枝桠瞬间凝滞,祂语气迷茫中略带不自信的说道:

“我明明剥离了我最脆嫩的枝桠与其神性融合,向迦楼罗发出了最欢喜的邀请,邀请祂与我在此共浴恐惧,可祂......

并未回应。”

“......”

程实愣住了,原来那所谓的“污染”迦楼罗之匕并非是拒绝而是邀请,可是谁家好人用【污堕】的神性做邀请啊?

你敢邀,别人敢接吗?

你不得想想【污堕】在诸神之间的口碑是什么样的吗?

哦对了,那时的你早已沉沦于恐惧的欢愉,没脑子去想这些了,但话又说回来,哪怕是嗨到了没脑子的程度,你居然都没忘记邀请迦楼罗来跟你一起嗨......

啧,难评。

这算什么?一段互相奔赴却错身而过彼此坠楼的纯真爱情?

爱纯不纯不知道,脑子是一定蠢的,两个都蠢。

想到这里,程实哭笑不得。

这么看来还是【祂们】的瓜好吃啊,人类的情爱纠葛哪有神明间的“死去胡来”更有趣呢,果然,寰宇的本质就该是吃瓜。

听着这些话,程实还在想要不要对乐乐尔澄清这个误会,可很快他就发现,对方根本就没觉得迦楼罗背弃了自己,而是将一切过错归咎到了祂母亲身上去。

乐乐尔觉得是【繁荣之母】吞掉了迦楼罗所以才让这段爱情无疾而终,而听着碎碎念一般的乐乐尔说出这些话,程实暗叹一声,终究是没为这位将死之树道出一切真相。

这样也好,至少迦楼罗在乐乐尔心里声名无碍。

不过自己也误会了,乐乐尔分明不是个婊子,她只是个傻子。

“果然年纪大了便总喜欢提起一些陈年旧事,所以乐乐尔,你与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随着漫天恐魔渐渐离去,沉沦之地再次明亮起来,恐惧母树摇曳着枝桠如同这孤绝之地唯一的“求生者”,语气迷茫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孤独太久了,总想说些什么。

我感受到了母亲的逝去,却不知在祂陨落之后,我的子民们还好吗?”

程实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为曾属于乐乐尔的子民们感到不值:

“呵,这个时候想起你的子民了?

当年你跳欲海的时候怎么不先考虑考虑他们?

神明不能只在需要信仰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信徒吧,乐乐尔,你该不会是想借信仰之力再次复苏吧?

【繁荣】有这种力量吗?

【污堕】大概是没有的,不然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程实的话句句都在阴阳怪气,可乐乐尔丝毫不以为意,或者说在彻底拥抱了恐惧后,祂便失去一些其他的情绪,浑噩的生长在这里,直到死前才渐渐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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