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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宣判,先把盛长裕的罪名定上。

“他用军队压迫,就是想让我们害怕。我还是那句话,继续审判。只要审判不停,定了他的罪,他并不敢拿咱们怎样!”闻骅说。

白立晟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盛长裕没有证据反驳,只能靠这种办法来让审判结束,从此北城的人不敢打他主意。

“审判是稳赢的,我有证据。他把华东四省的铁路权全部跟德国人换了武器。”闻骅说。

白立晟:“你有证据?”

“当然。”

此事肯定不是真。

如果盛长裕干这种事,肯定会闹出大动静,而不是保密得如此严谨。

不过,闻骅应该是伪造了什么证据,能把此事落定,扣在盛长裕头上。

局势如此混乱,法庭内部的权贵们,没了看好戏的心情,一个个无比紧张。

今天稍有差池,可能他们的家都要被盛长裕端了。

再次开庭时,闻骅特意放进来二十名记者,是北城与天津一带大报社记者的代表。

审判盛长裕,一年前就开始造势,每家报纸都希望拿到最新消息,开庭这几日万众瞩目,故而外面聚集了数不清的记者。

二十人被仔细搜身后,准许他们带着相机,进入法庭,在后面站着观看。

全国十二名军阀通电申斥内阁和大总统府的消息,可能上不了今日晚报的头条,盛长裕的审判结果才行。

法庭内,一时更加安静。

人多,却毫无嘈杂,每个人都敛声屏气。

法官问盛长裕,到底有没有证据表明,他不曾出卖华东四省的铁路权。

“谣言谁造的,谁拿出证据。”盛长裕道。

法官就看向大总统府那边。

大总统府的代表,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盛长裕与德国人签署的文件,周转回到了我们手里。有德国政府印章,不曾私拆。”

满堂哗然。

记者们拼了命拍照片,法庭比菜市场还热闹。

法官一直在出冷汗,侧耳倾听外面有没有军队围过来的脚步声。

其实不用猜,如今这个法庭,肯定被盛长裕的人团团围住了。

哪怕记者来了,盛长裕被定了叛国罪又能如何?

谁走得出去?

盛长裕未必只是想脱身,他也许想把所有人都杀了,制造一个更骇人听闻的惨案,来遮掩“叛国罪”。

有什么比叛国罪更严重的?

法官看到大总统府提交的文件,差点想要绝望。

这些政客,一个个眼高于顶,还是前朝的思维,不把军阀放在眼里,总是“借力打力”。

可有一天,力借不到了,需要自己出手打的时候,政客就应该明白,他们的拳头在军阀面前软弱无力。

法官在寒冬腊月里,擦了额角冷汗,开始展示这份文件。

的确有封印,不存在私下拆开。

他当庭拆了。

法官不通洋文,就叫了翻译官。

翻译官把这份文件,磕磕巴巴念出来:“的确是授权华东四省的铁路权。”

法庭再次哗然。

“不过,签字与印章,是闻骅,不是盛长裕。”

喧嚣的法庭,愣了下之后,发出了更震惊的沸腾声,比菜市场还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