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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都是他比较惨一点。

谢容回过味来多少能察觉到楚溆生少年时不是过得很好,但没有在这个问题多做纠结。

对他来说那些也许是年少时不愿回忆的,既然楚溆生不提,他何必让他再回想一次。

他不提,楚溆生还来劲了。

低着声音跟在他后面,学着他的样子拍灰。

“朕吃不饱饭,是不是有点惨?”

“…惨。”

谢容看见那么忙不过来,准备上前去搭把手,身后又传来声音,语气落寞地问他:

“朕只有那一件衣袍穿,是不是很惨?”

“嗯,很惨。”

他应得很快,把那一口棺材合上了,然后脚步不停跟个忙碌打转的小花猫一样,去一下棺材那帮忙。

他一动,后头安静了片刻的人又不消停了,这回不是落寞了,是寂寞地幽幽一叹:

“朕的皇后还冷落朕,将朕打入冷宫,朕是不是很惨?”

谢容脚下一顿,忍不住笑了,感情铺垫半天在这等他呢,他回头对上他故作落寞可怜的眼神,悠悠道,“是好惨呢——”

“不过大热天的,去冷宫冷静冷静也好。”

楚溆生僵住了,用难以置信地眼神表达出“你好无情”的意思。

“你说呢?”谢容不为所动,唇角一挑,眸光流转间神采飞扬,“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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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能说什么,陛下是真的有点小怨念。

感觉自己要一直趴在冷宫出不来的感觉。

忍不住斤斤计较起来,“朕和那些人落水,你救谁?”

他手一指,晃了一圈把城门口的人全圈进去了,包括且不限于那些锦云卫,想了想,那手指头在谢容的眼神一动。

这回把那一列钉好的棺材也指了进去。

目光沉沉地望着他,“救谁?”

谢容:…这简直牛逼了,他一个人就算是游死在江了,也救不出来这么多人。

综合考虑下,谢容一点也不心虚地说,“救你。”

得到满意的答案,陛下眼一弯,笑得很开心。

他说,“朕不会让那些人落水的,所以你只需救朕一人便好。”

就是有人跟他在同一个岸边,楚溆生都要用尽全力把对方踹开,任由自己跳进水里。

然后…等着谢容来救他。

跟有那大病一样。

谢容肩膀一抖,放肆地笑了两声嘲笑他,上挑的眼角和唇边的笑,落入楚溆生的眼中。

这是一种破败的南城都挡不住的美。

残破不堪的城内,他就像是撕裂灰暗的光,强硬地照进来,生机勃勃,鲜活耀眼。

黄昏落下的光偏爱般地落在少年骄傲的眉眼上,似乎要让他永远保持热烈张扬的姿态。

皮囊的美困不住他肆意洒脱的灵魂。

比迤逦多情的皮相,更让楚溆生为之神魂颠倒。

他看着看着,便也忍不住笑了。

心都被他融化成了一团,软软地缩着尽可能柔软地把心上人捧在心尖尖上。

肆意的笑声传开,谢容翘着唇角回头,他们对视间,那片黄昏便洒落在整个南城中,给他披上一层淡光。楚溆生含着笑轻声问道,“南城的新字,叫什么?”

黄昏下的少年,眉一扬,张扬傲气,敛尽光彩,就如同那一方烈日不曾落下般。

“还是南。”

“不过,不是难民的南,而是太阳的南。”

南,本该就是高悬的太阳,虽烈却永远温暖朝气。

“陛下觉得如何?”

楚溆生望着焕然一新的南城,低声吐出两字,“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