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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节当歌守,新年把烛迎。冬氛恋虬箭,春色候鸡鸣。

前几日还在想着年怎么过,一觉醒来年就来了,过年就该下雪,今儿除夕,雪下得很大,不一会儿就白了屋顶。

大兄颜师古在写桃符,两块长六寸,宽三寸桃木板子上写着“神荼”、“郁垒”二神的名字,颜善没有写,他选择了把两位神画出来之后再贴到自己的门上,寓意辟邪,颜白不会画,干脆也学着大兄的样子去写。

伽罗想学,结果站在那儿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谁也听不懂的话。

小七儿认真地说伽罗姐姐在说胡话!

众人一想,顿觉得莞尔,她是胡人,说的就是他们自己的胡语,不是胡话是什么!

几个嫂嫂在打扫卫生,她们要把家里的旧物,把穿破的旧鞋子啊,用烂的旧扫把啊,还有厨里破旧的竹刷子啊,都拿出来。

等一会儿院子里面的柴火燃起,把这些东西丢进去火堆里面烧掉,寓意着辞旧迎新。

伽罗和初一他们也在收拾,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颜白的旧鞋子,索性就把颜白小时候的鞋子给拿了出来准备一会儿辞旧迎新。

老爷子看着还好好的鞋子,心疼得直摇头,他老人家想着是留给下一辈穿,但要过年了,每个人都要辞旧迎新。

颜白很懂老爷子的心思,老一辈人吃过苦,他们对于穿的衣服总是固执地认为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这东西流传在每个人的基因,年纪到了突然就觉醒了!

颜白做了一碗糖水蛋,今日要祭祖,祭祖前的三日要斋戒,所以老爷子和大兄两人已经三日没沾油腥,这要是在食物充足的后世,别说三日不沾油腥,就是七日不沾也能抗得住,还能骄傲的美其名曰减肥。

可在这儿就不行了,食物本来就少,营养根本达不到,老爷子年纪大了,一日的饭食没有油水的补充,眼看着人就没有了精神。

老爷子看着颜白端来的鸡蛋,摆摆手说道:“在忍一会儿就好了,祖宗都看着呢……”

颜白打断了老爷子的话,端着糖水鸡蛋走到老爷子跟前轻声道:“已经斋戒三天了,够了,您是咱们家的精气神,硬挺到现在不容易,就算祖宗看着呢,也不愿看您饿着呀!这也是孙子的孝心,他们看到了只会夸我懂事。

你看,我做都做好了,加了蜂蜜又加了糖,快快吃一个,张嘴……啊……”

大兄看着颜白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老爷子,满脸都是骄傲的神色,这才对嘛,小辈的孝心,祖宗看到了也只能羡慕。

再看看撅着屁股画画的颜善气不打一处来,本来都抬起了脚,想了想今儿除夕,遂又放下:“颜善你是准备画到明年是吧,马上就祭祖了,去把爆竹准备一下!”

看着颜善飞快地跑去忙碌,颜师古嘟囔道:“唉,这么大了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一切收拾完毕,祭祖开始,老爷子端坐在祖宗牌位下,面朝门口,所有颜家四房子孙按在尊卑等次列坐于祖先之前。

大兄颜师古作为整个家庭的大家长,手捧椒酒向老爷子敬上:“伏以人本平祖,犹如物本平天,木本乎根,水本平源……”

大兄颜师古语气平缓,吐字清晰,所有人都恭敬地看着祖宗牌位。

大兄说罢,再次敬上椒酒老爷子接过椒酒,一饮而尽,挥挥手,众人依次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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