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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晦冷哼一声:“钓鱼?我是见兄弟你旧伤未愈,又头一次管理封地不容易,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为了你我之间的情谊怎么着都该去帮助你一下!钓鱼?有兄弟重要么?”

史仁基扭过头淡淡道:“我不信,除非你发誓!”

李晦扭过头看着史仁基怒道:“好好看你的宫门,有你什么事儿啊!”

“呦呦生气了,生气了……”

颜白闻言猛地一拍脑袋,果然,只听李晦说道:“狗咬你你不生气啊!你说对吧小白,走,咱们不理他,咱们去东市看看皮子卖得咋样!”

裴行俭闻言,站起身,拉着大肥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史仁基见李晦扬长而去,拍着身上的盔甲,哆嗦着嘴唇:“他骂我是狗?李晦小儿骂我是狗?他敢骂我是狗啊!”

众宫卫看着天,面无表情,可嘴角却忍不住有些微微发抖。

陈林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左手一直握着腰间的横刀。

这是他第二次进长安城,上一次过长安是逃难的时候,面对如此多来挑拣皮子的人,他有些紧张,甚至有些害怕。

他的儿子陈书海恰恰与他相反,学着朱丁大叔的样子,站在车架子上兴奋地挥舞双手招揽着人群,好让更多人看到这里有皮子卖。

看着儿子兴奋的模样,陈林慢慢地放下了戒备,搭在横刀上的手也慢慢地放了下来,儿子如此快乐的模样在山里是看不到的,如今看呆了。

陈林笑着笑着就痴了。

胡风看到了大肥,看了一大圈也没有看到自己的二女儿伽罗。

胡风轻轻叹了口气,最近东市又来了很多胡子,他们人很多,隐隐自成一派,这就导致东市胡人这边隐隐成了两个派别,他们的出现让胡风有了危机感。

虽然父凭女贵,东市的不良人给他面子,但胡风却在市令李晦面前说不上话,简单说是借不上势。

可失望归失望,他让大女儿去买了一大兜子的糖然后亲自送给了大肥。

“哇,那人的头发好奇怪的,干嘛四周都不长毛,却在头顶留下一撮毛,好像豚的尾巴啊!”

陈书海指着人群中一胡人的头发大声笑道。

这群胡子才来长安不久,主要是打通路子,来贩卖骟割的草原马。

他们听得懂一些唐话,也能说一些,他们在草原上蛮横惯了,见有个卖皮子的小娃嘲笑他的头发,怒气冲冲拨开人群就朝着朱丁他们卖兽皮的摊子围了过来。

走到摊子前就拔出了腰间的弯刀:“臭狗屎,你说什么?”

此时走在颜白前面的裴行俭和大肥刚好走到这儿,裴行俭见有人拔刀围着自家摊子,当下呵道:“喂,那几个胡子,拔刀放下!喂,胡子把刀子放下!”

一胡子见又是一个小娃,不但没收刀反而狞笑着走了过来,用刀背敲了敲拍了拍裴行俭的脑袋,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裴行俭听不懂的话。

看样子是在骂人,骂得还挺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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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肥看到有人拿刀背敲裴行俭的脑袋的时候已经深吸了一口气。

大肥记得颜白给他说过:大肥,以后你要看的人多了一个,记住,要像看护我一样看护裴行俭!

现在这人拿刀,那是凶器,敲小郎君的头,很危险,大肥觉得这时候就是要保护了!这人话音刚落,大肥一耳光子就扇了过去。

大肥不会说狠话,也不爱说话,心里决定要打你,那念头一旦落下接下来就是打你,不会再比比两句,可怜的胡子就看到一个巴掌,然后直接被扇晕了过去。

大肥多大劲颜白没试过,也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反正光比气力的话掰手腕他可以一次扳两个,左手尉迟宝琳,右手程怀默。

打架颜白没敢让大肥出手,因为颜白觉得大肥这样的体格子每次出手都自带暴击!

万一没轻没重的把人打死可是个大事儿!

一巴掌扇晕了一个,一下子捅了这群胡子的马蜂窝,他们举起了手中的刀就要冲来报仇。

陈林也不是好惹的,把儿子塞到车架子下就拔刀跳了过来,他没杀过人,但是他有时候杀得东西比人可厉害多了!

他手拿横刀,双臂一撑开,前脚掌发力,脚后跟离地,双腿微微弯曲,那彪悍的气息就从他那不高的身子里一下子就扑了出来,就在他以为这次要见血的时候。

一群不良人拿着木棒拨开人群就冲了过来,他们一点不害怕这群胡子拔刀,抡起棒子就朝着胡子一顿砸。

“贼你妈,也不看看这是哪儿,在这儿拔刀子,驴日下的.....”

前有万年县县尉血战叛逆珠玉在前,他们新县尉大牛带领下更愿意木椟在后,这群凶悍的胡子被不良人打得溃不成军,操着蹩脚的唐话大声求饶。

来时已经和不良人打过一架了,结果没打过,更恐怖的这些人官家人,势力恐怖,胡子更是害怕。

如今万年县不良人凶得要死,不但压得长安县诸不良人抬不起头。

更是大言不惭道:你长安县不良人破不了案我万年县来做,你长安县不敢管的人我万年县来管,总之你们要是没有本事就赶紧滚蛋。

此时,李晦和颜白也来到了人群后面,看着悍勇无比的不良人,李晦好奇道:“你给他们一个月多少的俸钱?”

“不加产业的分红的话,每个人每个月能有五百钱,加上三月为一季度的分红的话平均一个月有一吊子,干满三年自己去衙门脱贱籍,然后可以选择是继续干这一行还是去做些别的!”

“嘶!这么多钱!”李晦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现在半夜还能听到他们的吆喝声,你为了万年县的治安可是下了血本啊!”

颜白摊摊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这叫防患于未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