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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慎几指了指陈林:“来来,你松开手,我看看他敢不敢往我脑袋上砸!看我不弄死他,反了天了……”

他身后的家仆闻言哈哈大笑,那嚣张的气焰不像是勋贵,更像是后世的地痞流氓。

就在这时候颜白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他歪着头看了看记住面孔后他蹲下身看着裴行俭:“小俭怎么了慢慢说~”

“他们吃东西不给钱,说鱼刺卡了喉咙,让庄子陪他一车酒,我气不过就上去理论几句,然后这人就侮辱我父母。

说我裴家人中眷人已经被王世充杀完了,我只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野种而已!房遗爱也说我是的,说师父你都在长安臭大街了,我……”

颜白伸手堵住了裴行俭的嘴巴,站起身笑道:“哪位是张慎几张公子?”

看到颜白的那一刻,张慎几就已经心虚了,两人虽然年龄差不多,但是颜白身上带着的那股子气势却让张慎几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就像他父亲张亮带给他的那种感觉。

房遗爱更不堪,他觉得此刻的颜白充满了暴虐。

也在这时候,两人才不约而同地想起,颜白号称长安第一猛将。

这个称呼虽是一个市井笑谈,但到目前为止各种武勋世家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驳这件事,而且上元日的那一夜颜白可是一个人把所有叛逆都挨个分尸。

“我,我就是!” 张慎几底气已经不足,如果不是这么多人都看着,面子过不去,他都准备求饶了。

颜白点了点:“很好敢做敢当,对了,你擅长使用什么兵器?横刀,长矛,马槊,或者长剑?”

“我我我……”

颜白转头从朱丁手里拿走他的横刀,扔到张慎几身上:“穷乡僻壤的找不到这么多,就横刀吧!来者是客,你先出手吧!”

此时,张慎几身后走出个家仆出声呵斥道:“颜县伯,我家小郎君乃是郧国公府上贵子,你小小一县伯怎敢无礼!”

李崇义叹了口气,李晦摇了摇头,史仁基直接扭过脸!

“贵子?”

颜白呵呵一笑:“府上贵子我只认张顗,他不算,听说就是一个卖笔的而已,还有,你算老几,有官身还是勋贵?

哦,看样子就是一奴仆啊,一个奴仆敢对我呵斥,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说罢指了指这人:“大肥拿他出口气!”

陈林松开了手,大肥突然冲了过来,朝着这家仆就出了一拳,这家仆随后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好好的一张脸直接塌了下去,众人一看就知道这人活不了,就算现在能活着,回去也是死。

因为他是仆,他是仆!

颜白看着张慎几:“你不出手是吧,那我出手了!”

说罢颜白就冲了过去,马槊从天而降,见张慎几只会发呆,连格挡都不会,颜白更是不屑,招式一变,变成横拍,重重地打在张慎几的俊脸上。

张慎几看着掌心的牙齿,一时间呆住了。

颜白根本就没想着这么就算了,伸手照着张慎几的肚子又是一拳,张慎几蜷缩着倒地,自始至终他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

颜白觉得没劲,抓着张慎几的衣领子把他提起,看着下面流淌的河水,颜白认真道:

“你是我打的,仆也是我杀的,郧国公如果问起如实说就行。

我无父无母,我弟子也无父无母,但市面上没有人说我是卖笔的,也没有说我弟子是买笔的,我们知道我们的父母是谁。

我们也知道我们的祖宗是谁!

但你敢说你的父母是谁么?一个人缺什么就爱显摆什么,谁是野种其实你心里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

今天没打死你,不代表着我们很好欺负,我就是先告诉你,如果想继续打我颜白奉陪,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以,至于谁是野种长安人都知道,这个不用你去说!”

说罢,飞起一脚就把张慎几踹到河水里。

看着张家的家仆慌忙跳下河去救人,颜白扭头看着房遗爱道:“房遗爱是吧,绿色衣服穿你身上真好看,对了,以后不要来这儿了,我建议多去寺庙走走,那里比这儿好多了!”

房遗爱辩解道:“我什么都没有说!”

“原来我信,现在我不信了!”

颜白看着裴行俭的额头,见伤口的血液已经在凝固,不由得松了口气,笑道:“看吧,还是得好好的读书,好好的学习武艺。

下次遇到这样的就不会被人扔到河里去,对了,许行跑哪儿去了,他今儿怎么没跟在你身边!”

这时候许行突然跑了过来,见县伯也在此,赶紧把一把带血的短刃藏到了身后,跑到颜白身边像做了错事儿的孩子一样低声道:

“庄子里的几匹马发了疯,我怕把庄子里面的鸡鸭踩死了,我就给杀了!”

李崇义看着年岁不大,潸然欲泣的许行忍不住打个哆嗦,娘嘞,这小子也是个狠人啊,不吭声不吭气就去杀马。

不用想他杀的马绝对是张慎几他们的!

颜白拍了拍他的脑袋:“哭什么哭,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