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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伉儿,坐正。”吕媭淡淡地告诫。

樊伉顺着吕媭的目光望了下去,顿时一张清秀的正太脸皱成了包子。

尼玛!

走光了!

这年头虽然人们也开始穿裤子,不过却是穿的开裆裤,走路步子迈得大一点,就感觉底下有风扫过凉嗖嗖的,十分没有安全感。

难怪没有桌椅板凳,大家都是并膝跪坐,要不然叉着腿一坐,老底都走光了,而且也十分的不礼貌。

作为两千多年后华夏国培养出来的资深吃货,樊伉第一个要解决的当然是食,然后才轮得到衣。

刚才思考得太入神,不一留神就叉着腿了。

真是失策!

樊伉莫名地觉得有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赶紧并拢膝盖,正襟跪坐在席子上。

好在无名和武阜都不是小气的人,念在他年纪小,并没有计较。

樊伉正襟危坐了一小会儿,脸就开始抽抽。

如果没有坐习惯的话,跪坐其实是一种很不舒服的坐姿,坐不了多久就会感到腿脚麻木,动一下就跟针刺的一般,时间长了还影响体型。

比如某霓虹国的罗圈腿妹妹就是这么来的。

原本樊伉还觉得衣服的事情可以缓一缓,可现在看来,也缓不得。

作为一个心理年龄二十八的成熟男性,老是穿着开裆裤走来走去,让他莫名地有一种羞耻感。

甚至,樊伉想得更加深远一些。

全天下的人都这么穿,那像他爹那样需要马上打仗的将士们,整个光着腚骑在马上磨擦来磨擦去的,想想就觉得难受。

照他爹一生马上的时间算,估计四十岁□□就不成了。

难怪他爹跟他娘结婚这么多年,也算是恩爱,居然只生了他这么一根独苗苗。

聚少离多是根本原因,可能他爹某方面的机能不强也是一部分因素。

打住!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有点大逆不道。

樊伉极时将不知道狂飙到哪个星球的思绪勉强拉回来,开始考虑现实问题。

他从出生就没怎么吃过苦。

生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除了最早的那个年代,在那位身量虽矮小,才气和魄力哪一样都不小的伟人南巡之后,后面的新生代几乎都没怎么吃过苦。

这样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几乎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缺少畏惧心,总是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

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樊伉也不例外。

他想穿裤子,不想跟别人那样,落得成年了还穿着开裆裤到处跑的下场。

这么想了,也就这么跟吕媭说了。

“伉儿这个年纪长得快,是该多备些衣裳。”吕媭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你姨母一直念叨着你,到时候蒸一锅这个蒸饼去看望你姨母。”

樊伉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明白吕媭说的姨母就是史上那位鼎鼎有名,才华智谋足以和唯一的女帝武曌比肩的汉高后吕雉。

这位可是比他娘都还要狠的狠人。

樊伉不禁后背一冷。

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见那位传说中的吕后啊!

在樊伉面前,吕媭是个非常慈爱又大方的娘,尤其是知道樊伉身患癫疾之后,吕媭对樊伉的这种大方上升到了一种新的高度。

樊伉只提了一句要做衣裳,吕媭就开了库房门,让他自己去挑布料。

给人的感觉就是溺爱儿子,对儿子完全一副予取予求的态度。

樊伉暗自感慨,还好换成是他这个心志坚定的成年人穿过来了,要不然照吕媭这种宠孩子法,樊伉会被她宠成个什么样子真难说。

不过吕媭这么大方,樊伉也不会把这种好运往外推。

樊哙这些年跟着刘邦南征北战,库房里的东西其实少得可怜,可见也没搜刮到多少东西。

整个社会都处于赤贫的状态,再怎么搜刮也刮不出多少油水。

在库房里转了一圈,也只看到两匹绢布,几匹麻布。

钱币倒是有一大堆,堆在地上,显示主人毫不在意的态度。

这些钱币虽然面值一样,都是半两钱,但长短大小轻重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个,就连樊伉都不得不骂他那个便宜姨父刘邦一声缺德。

刘邦称王以后,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都比楚王差太多,这厮就是个无赖,为了对抗项羽,他干了一件特别缺德的无赖事,允许民间私铸钱。

老百姓自己铸币,又没有规定统一的标准,人们在铸钱的时候不断地偷工减料,导致市面上币制相当混乱,引起严重的通货膨胀,很是坑了项羽一把,也坑了百姓一把。

这也是为什么上午的时候,樊伉跑去市集上买东西,很多人宁可不嫌麻烦背着大包小包以物易物,也不乐意接受大大缩水的半两钱。

樊伉看了一圈,犹豫了一下,还是奢侈地挑了一匹绢作贴身的内衣物。

既然穿到了这个一穷二白的年代,樊伉早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但是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他还是希望尽力能让自己过得更舒适一些。

和负责针线的婢女说了他要做的内衣裤还有睡服的样式,再三强调了他不要开裆裤,要合裆裤的要求。

“腰的位置多缝一层,留一圈能让绳节活动的缝隙,可以系腰绳。”没有松紧带,樊伉只能想出活动绳结的办法。

上次被无名拿臭腰带塞的经历,让他从此对腰带这种物件深恶痛绝。

“喏。”婢女拿着布匹满腹狐疑地下去了,只觉得郎君的要求真奇怪,做的衣服也怪模怪样的。

穿过来的第二十八天,樊伉吃到了一顿连自己都感动的白面馒头,系统大神也安安份份的没有找自己的麻烦。

系统大神的任务也有了努力的方向,人生正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未来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