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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伉脑中一排抱着不舒服闪过,虽然知道无名兄说这话可能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并没有什么十八禁的想法,但莫名就是有种羞耻感。

“你脸怎么那么红?”无名有些纳闷,还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看吧!

这就是他的小男朋友啊!

让他觉得有什么十八禁的念头都是种罪恶。

樊伉当然不能当着无名兄的面承认他内心邪恶的想法,随口转移话题:“阿母呢?”

“进宫去了。”无名道。

樊伉微愣:“这个时候进宫?”宫门都要下钥了。

无名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了:“你表姊来了。”

表姊?

樊伉大脑齿轮咔嚓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无名兄口中的表姊是谁。

“鲁元公主来了?”樊伉和鲁元年龄相差较大,脑海中对这位大汉朝的公主毫无印象,“她来干什么?”

无名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道:“有人告赵王谋反,鲁元公主想进宫找你姨母求情被人拦在宫外,所以找上你阿母,你阿母就进宫去了。”

无名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樊伉张大了嘴:“不是吧?赵王不是陛下的女婿吗?怎么会谋反?”

张敖此人无论才华胆识还是实力都不比英布彭越韩王信他们,身为刘邦的女婿,只要张敖脑子没有进水就肯定不会谋反。

所以听到他谋反的消息,樊伉脑中第一个反应便是这其中必有什么阴谋。

“不能啊!”樊伉道,“赵王谋反这么大的事,为什么长安城一点风声都没有?无名兄你从哪儿知道这个消息的?”

“听你表姊说的。”无名道,“带大黑出去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表姊进门。”

其实是因为他回来的时候见鲁元藏头露尾神神秘秘的,他担心樊家人的安危,所以拍走了大黑以后,直接跃上了屋顶听了一耳朵。

以他的耳力还有樊府屋子的隔音度,他趴在屋顶上把屋子里两人的对话从头到尾听了个一清二楚。

但这种趴人屋顶听壁脚的不光彩行为就不必告诉郎君了。

听到这种谋反的消息,樊伉的心就直发抖。

因为但凡只要跟谋反这两个字扯上关系,最后的结果无一不是血流成何,冤魂无数。

这就是凡事不讲证据没有一套健全的司法体系做后盾的社会形态的弊端之处。

只凭有心人的一句诬告,以统治者对自己至高无上皇权的看重,必然是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先把人定罪再说。

若是你拿不出没有谋反的证据,那就是有罪了。

轻则罢官削爵,重则夷三族。

樊伉对这种凭一句谗言就可能导致人们家破人亡的操蛋年代非常痛恨,但身为这个年代中的渺小一员,樊伉又无力反抗,只能随波逐流,尽力自保。

见他一张讨喜的脸沉了下来,无名只觉得心情都不那么美好了。

他还是更喜欢郎君心情愉快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

“放心罢!赵王肯定没事的。”无名安慰他道。

“你又知道了?”樊伉可没他那么乐观。

无名摸了摸他的脸,道:“你想啊,皇帝中了风不能理政事,国事全是你表兄和姨母在处理。谋反这么大的事整个长安城居然一无所知,想就知道是你那个好姨母把事情压下去了。你姨母不见你表姊,必然是不想让皇帝中风的消息传到赵王耳朵里罢了。”

刘邦中风的事宫中内侍都被处置了,外臣当中也只有萧何樊哙几个被刘邦和吕雉二人都视之为心腹的几人知道,消息被吕雉捂得严严实实的。

刘邦久不露面,外人也只以为刘邦又去了洛阳行宫,反正刘邦大半时间都在洛阳,长安城的政事向来都是吕雉在处理。

樊伉一想觉得十分有道理。

“没想到无名兄政治头脑不错啊,想得挺明白的。不错不错!无名兄果然有前途。”樊伉拍了拍无名的肩,一脸我看好你哦的表情,毫不吝啬地夸奖他。

他笑起来的时候,两眼都眯成了月牙儿,看得无名十分手痒,忍不住拿手在他脸上掐了一下。

郎君果然还是笑得快乐的样子更可爱。

樊伉正想抗议,不能谁都拿他的脸当面团儿捏,忽觉眼前一暗,方才脸上被掐的地方仿佛被一阵热风吹过似的,暖暖的,软软的。

抬起眼睛,就看见无名兄扭过头,薄薄的嘴唇映着水光,甚是勾人。

樊伉眼珠子一转,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心情,踮起脚,搭着无名兄的胳膊,“叭唧”一声,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