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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人脸色不对,雯歌思前想后,觉得无迹可寻,想不明白。

“你整日里还不够忙的么,少往这些事情上.操.心罢。”方幼眠起身离开。

雯歌追着出去,后话没说,外面小丫鬟来报,“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静谷庭一趟。”

“婆母可说是为了什么事?”方幼眠问了一句,小丫鬟摇头道不知。

一个月过去,崔氏的禁足已经解除了,二房倒是还被拘束着。

方幼眠忍不住想,崔氏找她是有什么事呢?怕她又是找了什么错处来与她发难。

许久没去静谷庭,过去的路上,方幼眠的心里略微沉沉,不过面上不显。

匍一进入静谷庭便听到了妇人嬉笑吵闹还有抓牌的声音。

原来有客人在。

一进去,便见到几家贵妇与崔氏一起围着紫檀方桌在打牌,祝家母女也在,许久不见了,祝绾妤的气色看起来更好了,乖巧坐在祝夫人的身边帮着她看牌。

小丫鬟禀告道方幼眠过来了,贵妇们倒是客气叫她快进来,唯独崔氏只掀了一点眼皮,没好气叫她过来。

方幼眠给诸位见了礼,随后站到了崔氏的身侧。

左边的贵妇道,“这站着做什么,不若叫少夫人坐下。”

崔氏就是要让她站着立规矩,不等方幼眠回答,便已经抢了先,她边摸叶子牌边道,“我是要叫她来帮我看牌的,坐着哪里方便。”

旁边祝家的可不就是在坐着看牌,崔氏背地里调弄儿媳妇,贵妇们也不好插手了,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众人也都知道,崔氏不怎么喜欢她这个小门小户出声的媳妇,时常大呼小喝的。

方幼眠就知道崔氏解除禁足便会找她的麻烦,默不作声立在后面。

“对了,夫人前些日在做什么,好久不约我们打牌了。”

喻凛回京没多久,又在靖州立功,地位蒸蒸日上,众人都想跟喻家攀关系,可就靖州之行议论最甚的那几日,愣是约不到崔氏一起游玩说话。

不单是崔氏,就连喻家二房也没什么动静,三四房的妇人倒是好约,只是三四房不如前两房,有着一个喻家的名,即便是搭上了线,内里也不好用这个关系,还是长房二房更好些。

方幼眠足不出户,有人给她递帖子,只听说她病了,不方便外出应约,众人还以为是玩笑,直到见了喻凛从宫内请太医上喻家的门,这才信了不是推脱之语。

“我前些日老毛病犯了,起不来床,这才不见客。”崔氏才不会说是被婆母禁足了,还罚了月钱,这说出去得多丢人呐。

“原来是这样,那夫人身子可好些了?我家前些日得了一些补身的鹿茸灵芝,赶明儿叫人给夫人送来罢,叫府上的厨司炖了乌鸡,小火慢慢搁在灶上煨着,吃了最补气了。”左边的贵妇便给崔氏喂牌,边讨好送甜头道。

崔氏吃了她给的牌,笑得合不拢嘴,“只怕叫夫人破费。”

“不过就是些补品,纵然再贵重,到底要发挥作用才算是好了,夫人不必客气。”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崔氏又收下了礼。

众人打了一个多时辰,快两个时辰了,方幼眠站得腿脚有些酸,她咬唇挪着动了动。

祝家夫人见状,跟崔氏说,“让少夫人坐下罢?她也帮夫人看了许久的牌,给夫人赢了不少钱呢,比我家这个坐着的不争气的女儿强上好多倍。”

祝绾妤被训斥了,她怪嗲了一声母亲。

崔氏笑着,“夫人扯谎,绾妤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哪里就差了,倒是我家这个不争气的,懂什么呢,都是夫人说了高话抬举她。”

崔氏对比了祝绾妤又奚落了方幼眠一遭,这圈叶子牌打完,她才示意秋玲拿了一个圆凳过来,让方幼眠坐下。

祝夫人道,“夫人说嘴,满京城谁不知道您家的少夫人样貌好脾性好,处理家里的事更是好,又孝顺亲长,疼惜小辈,没有一点错的,若我家的儿媳妇进门,能做得跟少夫人一样啊,那我就满意了。”

方才打牌的时候,祝夫人说了一事,她家大郎祝应浔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日子也选好了,府上一切备办合宜,过些时日请众人去吃喜酒,今日上门来找崔氏也是主要也是为着这事。

方幼眠听着口风,她家儿媳妇选的是岳老将军的孙女,将门之后,家里有着卓越的军功,还有爵位,是个身份尊贵的姑娘,想来这门亲事能帮到祝家不少,祝夫人很满意,嘴上说着担忧,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散去一丝一毫。

崔氏面上说着恭喜,这是一门好姻缘,她夸着祝家未过门的媳妇,又忍不住瞪方幼眠,嫌弃她的家底叫人拿不出手,她想炫耀炫耀,都不知说些什么。

又打了会牌,期间众位贵妇问起祝家婚事的筹办,请的是哪边跑腿的人来帮忙?桌椅板凳可齐备了?瓜果糕点买的哪家的?诸如此类,闲话不断。

祝夫人一一回答,她感叹那些事情的确烦心扰神,但岳将军家也帮衬了不少,两家一道操.办,并不怎么费事,还省了不少银钱。

有些拿不准的,祝夫人会问崔氏要个主意参谋,毕竟当时给喻凛娶亲,喻家的婚事办得很周全,崔氏回忆那场婚宴,心里却看方幼眠不顺眼了,方家底子薄,那钱财多是从喻家出的,银子花得像流水一样,心疼死她了。

她嫌弃方幼眠碍眼,在眼皮子底下只叫人心里不畅快,便道,“一会子诸位夫人要在静谷庭用膳,你去盯着,叫厨房多做一些好菜,要精致可口些。”

“是。”没坐下多久,方幼眠起身离开。

她在厨房看着,席面很快便做好了,布置在静谷庭的后花园中。

诸位夫人们过来用膳,方幼眠坐在崔氏的身边伺候,给她舀汤夹菜不算,崔氏还总是指使她给在坐的诸位贵妇们布菜,夹着夹那,就打着说这道菜不错的名义,让她请诸位夫人们尝尝,整场席面下来,方幼眠甚至没有吃得上几口。

她已经习惯了崔氏折磨人的把戏,倒是没有表露出情绪,默默忍受着。

众位夫人虽觉得崔氏有些过了,可怕惹崔氏不快,都没有开口劝解一二,只是叫方幼眠别忙活,也多吃些,瞧着她瘦弱。

待华灯初上送走了客人,崔氏叫方幼眠过去正厅说话。

方幼眠不解崔氏还有何事,毕竟眼下夜已深了,是该歇息了。

崔氏今日赢了不少银钱,又下了她的面子出了禁足的闲气,看着心情愉悦不少,整个人倚在梨花木做的软榻上靠着,丫鬟半跪在跟前给她捶着腿。

方幼眠行礼问安,福身半屈膝,崔氏打量了她许久,才慢悠悠张口叫她起来。

“可知道我寻你有什么事?”崔氏打了个哑谜。

方幼眠摇头道不知。

崔氏道,“你嫁进我们喻家有些年头,凛哥儿也从边关回来了,按理说你二人也成了好事,可都过了这么久了,你的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方幼眠默不作声,“......”

崔氏不知道她和喻凛还没有圆房,她只以为两人在喻凛回来的那当口便成了事。

“说来说去,到底是你不争气了些。”崔氏数落道,还将方幼眠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个遍。

的确是不争气,若是方家女争气,这许久早该有了,听丫鬟前说,太医来给她把脉了,并不曾怀有身孕。

她的样貌生得太好了,难怪能蛊惑了她的儿子,与她作对。

禁足的日子里,崔氏想了想,还是要塞个人进去玉棠阁伺候,免得方家女天天给她儿子吹枕边风,与家里作对。

“我们长房肩上担着喻家主事的重任,万不能子嗣凋零,你既怀不上,那我便从这边拨一个人过去,放在凛哥儿的房里伺候,你没什么异议罢?”

前虽回绝了祝家小姐,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方幼眠摇头,“没有。”她能有什么异议,喻家根本没有她说话做主地方。

何况,有人来分喻凛的神,对她有利。

“那就好,今日你便将秋玲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