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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位秦嘉善。

那位郡主确是一个欢脱的性子,两人年岁相若,处到了一起玩得热情倒是情有可原,方幼眠也不问了,总归有小丫鬟跟着,若有什么事情,小丫鬟会说的。

她一连几日都没有歇息好,让婆子烧了热水,好生泡了泡。

下水之前,方幼眠把和离书拿出来又仔细看了一遍,随后压在了枕榻之下。

她除却了衣衫,垂眸见到了雪软上不曾消散的红痕,往下往后看,还有许多,她的脚踝上更是。

不知道为什么喻凛总是喜欢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她该庆幸,喻凛还有些分寸,知道给她留面子,不会在衣襟遮不住的地方留下痕迹。

可遮不住的地方,十分的严重。

他总喜欢把玩,想到他又亲又揉的场面。

方幼眠觉得那股酥麻的感觉又来了。

她抛开思绪,将长发给拢到一边去,进去浴桶当中泡着纾解疲惫。

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幸而婆子久久等不到动静过来传唤,否则她在冷却的浴水当中泡着,定然染上风寒。

晚膳时分,方时缇还是不见回来。

瀛京太大了,方幼眠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她,她犹豫再三,叫了喻凛留守在周围的人去寻她。

没有半个时辰,把方时缇给找回来。

她脸蛋红红,似乎吃了一些酒,的确是吃了一些酒,方幼眠靠近她时,在她身上闻到了酒味。

“缇儿!”方幼眠板着脸喊她。

方时缇一直提着心神,乍见方幼眠冷脸,吓了一个激灵,“长、长姐。”

长姐今日怎么回来了,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她隐瞒得好好的,今日姐夫的人也没有上院阁,只是在楼下让人传唤,想来也是没有看到罢?

“你去逢春院做什么?这么晚了也不归家,甚至与人吃酒,你忘了郎中怎么跟你说的,你的身子不好,不宜饮酒。”

她居然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方幼眠忍不住训了她两句。

“我...我下次不敢了阿姐,只是听君昀说...”

“君昀是谁?”方幼眠敏锐捕捉到了一个人名,像是男子的表字一般。

方时缇恨不得咬了舌头,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说她晕乎了,“没有谁。”她摆着手,“就是话本子里主人公的名字,我吃了点酒便晕了。”

“是秦小姐说青梅酒甜酿不伤身,我才尝了一小口,下次再也不敢了。”

“正是因为饮了酒水,脑袋晕乎,这才忘了时辰。”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跟方幼眠澄清。

方幼眠蹙眉看了她一会,让婆子去熬醒酒汤,又问她有没有什么地方不适?

“没有...只是有些困。”

方幼眠仔细看着她,她的脸蛋红红的不说,就连衣衫襟口也有些乱了。

方幼眠当下是觉得奇怪,可吃醉酒的人难免觉得热,脸红衣襟微乱也不觉得有些奇怪了。

她吩咐另外一个小丫鬟令她去沐浴。

等走了一个小丫鬟,方幼眠才问剩下的那一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丫鬟给她回话的措辞与方时缇的没有差别,然后她又问了侍卫们。

侍卫们说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因为没有提前下帖子,又不好亮出喻凛的身份,故而不得上逢春院的亭楼,只是报了名号,让跑堂的去找方时缇,倒是没有耽误太久,她就带着人匆匆跑下来了。

方幼眠知道逢春院,那的确是个画舫,下面就是游湖的,那地方是瀛京的贵地,若非有身家有银钱,寻常人还进不去,就跟醉江月是一样的。

想来那秦小姐是郡主,自然是可以去的。

方幼眠便放下了戒心。

她进去看方时缇的时候,免不了又叮嘱了她几句。

方时缇连连点头,说下次再也不吃酒了,不叫她担心。

看着她乖怜的样子,方幼眠忍不住叹息,从前果真是太护着小妹,才把她的性子养得娇惯,“......”

喻凛帮着太子过目奏折,又要给皇帝侍疾,很晚才得空归家。

内官挽留说陛下醒前吩咐人给他收拾了宫殿,怕他太累了,让他住下,不要这样两头跑。

免得喻凛累垮,亦或是疲惫之时被人暗算,耽误了事情。

太子不曾登基,可不能出这样的差错。

可因为惦记心上的姑娘,他还是带人策马赶了回去。

来的路上便从亲卫口中得知,方幼眠今日在宅子那边,他直奔那边过去。

想着要见到她了,跑马跑得很快。

可迎接喻凛的却是一派冷清。

宅子的大门紧闭,他敲了一会门,婆子才终于来开了。

喻凛正要道谢劳烦随后进去,那婆子却拦在门口,替方幼眠给他转话道,“大人日后都不必来了。”

他胸腔当中因为赶路浮起的热意与即将见到她的欣喜还没有消散,被这句话给弄得有些懵。

“什么?”

“姑娘说,她已经拿到了户部的和离书,日后与大人桥归桥路归路,请大人不要再来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