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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你亲亲我。”◎

两个小丫鬟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 后知后觉笑着道,“姑娘放心, 大人决计不会有事的。”

是,喻凛一直都是无坚不摧的,做事心有成算。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总是担心。

喻凛过于周到,想着她也顾虑阿弟,可她却没有什么能够报答他的。

陛下驾崩,宁王喧闹不止大, 他应当是有应对了,可方幼眠还是止不住担心,他身上的伤应当...还没有好罢?

见到方幼眠实在忧虑, 甚至于有些心不在焉,神思恍惚。

绿绮笑着提议道,“姑娘若实在担忧,不如写一封花笺, 奴婢替您转达给大人。”

又怕方幼眠误会,告知她道是由暗影们转达。

方幼眠犹豫了一会, “可以吗?”

“当然可以。”

真到动笔的时候,方幼眠还真不知道要写些什么, 她似乎从来没有给喻凛写过花笺?

不,是写过的,在喻家那会子, 喻凛有事外出办公差, 来不及归家, 便让她写过花笺交流回话。

那时候有来有往, 她都没有这样紧张。

眼下已经蘸了好几回墨了, 还是不知道要写什么。

红霞在旁边等着,见方幼眠实在纠结,便道,“姑娘不是想大人了么,不如就写一些传达思念的话?”

如此一来,大人毕竟高兴得要命。

传达思念的话,未免有些黏糊了吧?

思来想去,方幼眠最终落笔先询问了他的伤势如何,又嘱咐他保重自身,不要太过劳累。

写完之后,看了一眼,方幼眠将花笺给折叠装好,随后又拿出她前些时日得空绣上的香囊。

香囊做成了平安的纹样,里面还放着她从宫内法师那地方求来的平安符,以及一些香料,都是她悉心配好的,料子选的是他最喜欢的湛蓝色。

绿绮拿到东西的时候,有些奇怪,“姑娘不亲自给大人送香囊吗?”

方幼眠想了想,还是摇头作罢了。

“好。”绿绮收下,“姑娘放心,一定会完好无损送到大人的手上。”

方幼眠颔首,喻凛手下的人个个都有本事,她自然放心。

只是她没有想到,香囊送出去的第二晚,喻凛居然过来了。

那会她刚从浴房出来,不见绿绮和红霞,刚要叫人拿东西,谁知道帮她把中衣递过来的,是一只大手。

当时不过随意一瞥,起初她没察觉到怪异,等反应过来之时,抬头撞入一双含笑的剑眉星目。

“你....”

喻凛居然过来了。

直到喻凛手里拿着巾帕帮她擦拭湿发好一会了,方幼眠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忙吗,你怎么会有空过来?”

皇帝的葬仪差不离结束了,随后便是太子登基的事情,尚衣局的人手分出去大半,太子登基的冕服,方幼眠都跟着看了一两眼,做得尊贵精美。

“听说眠眠想我了,便是再忙也要过来。”

方幼眠不说话,“......”她的花笺上好像没有说想他吧?

哪个字里行间说想他了?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喻凛笑着道,“眠眠以前从不会主动给我写花笺,而今却写了叫人送去,难道不是想我了吗?”

喻凛身量着实高得太多了,方幼眠又是坐着,他半弯下腰,又垂着头给她擦拭头发。

他握剑的手,此刻正握着巾帕给她擦拭头发。

似乎怕弄疼了她,动作很是轻柔。

修长如玉的手穿梭在姑娘的长发当中,形成一副养眼的画面。

方幼眠坐着的地方离铜镜不远,她恰好能够看到喻凛的腰身,他的腰带上挂着的,还是她从前给他做的那个香囊。

“有没有太重了?”

她的头发又长了不少,发尾坠了水,有些许过重了,只是擦还擦不干,喻凛换了好几方帕子,他拖着发尾用力绞了绞,绞出好多水。

明明自己心中有数,控制着力道,还是害怕弄疼了她,还是要问一问。

方幼眠回话,“没有。”

“你的力道很轻柔。”

若非亲眼所见,方幼眠都觉得有些许恍惚,她当然是知道喻凛什么活都能做得很好,毕竟他天资出众。

只是没有想到他连擦头发这些细致的活也能做得熟稔,就像是做过很多遍。

“眠眠是不是在想我为何会做这些事?”

“你怎么知道?”方幼眠惊诧,她又没有说出来。

喻凛好似读心术一般,连着她的后话都给猜出来了,“眠眠的确是没有说,可你都写在脸上了。”

“我之所以会做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往常做惯了的。”

方幼眠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喻凛不用贴身的女使,虽然他的内务是由着千岭和亲卫们处理,可大多数还是他自己来。

所以他会做也不足为奇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她总是精神恍惚,脑子不怎么好使了一般。

见到她低哦了一声不说话了,喻凛勾唇,又接着给她擦头发,好了之后拧干净帕子挂起来。

他坐到方幼眠的对面,拉着她的手,先是询问她最近有没有好好用膳,铺子那边如何?听着手底下的人说,她们已经开分铺了,这一次用的是岳芍宁那边的铺子。

千岭倒时常跟着他汇报,只因为手头上的事情着实太多了,喻凛空不过来详细看,不过也是过目的了。

“一切都好,没出什么大事。”方幼眠一一回了他的话。

“嗯,那就好。”喻凛摩挲着她的手背,“我瞧着眠眠这些时日好似瘦了一些?”

是他瘦了吧?本来之前就清瘦,如今更是了。

“我没有。”方幼眠摇头。

她垂眸看着喻凛包裹她手指之时,凸起的指骨骨节,“你不要太劳累了。”

“眠眠是在牵挂我吗?”他笑。

“有眠眠牵挂,我一定会好好的。”他捏了一下她的手。

“我收到了你送给我的香囊,我很喜欢。”

既然喜欢为何不佩在身上?

喻凛又一次看穿了她的心思,回话道,“因为香囊来之不易,所以舍不得佩在身上。”

既然如此,方幼眠觉得喻凛肯定是没有看到里面的东西。

为了印证心里的想法,她还追问了一句,“你看了吗?”

“看什么?”两人温温说着话。

“香囊里面的东西。”

“眠眠在里面放了些什么?”

他还真没有打开看,当时拿到的时候忙顾着欣喜了,又怕自己笨手笨脚,弄坏了她好不容易主动给他送的香囊,哪里顾得上拆开。

“里面有一个平安符,还有一些香料。”方幼眠本来想逗他,让他自己回去看,后面还是作罢了,径直告诉他。

“平安符?”喻凛从袖子里把香囊给拿出来。

他只留意到香囊外面是平安符的纹样。

“你随身携带了?”方幼眠疑问。

“嗯。”

“前面那个舍不得丢,这个也舍不得戴。”男人的薄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可是她为数不多,送给他的东西。

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虽然没有那个岳芍宁的多,可他有两个香囊!两个!

跟上次一样,他最喜欢的湛蓝色。

“眠眠希望我平安吗?”他笑着问。

方幼眠从他手中取走香囊,不过是想要替喻凛佩戴而已,谁知道喻凛居然那么大的反应。

就好像她拿走就不给他了,一脸警惕,似乎是下意识的,还想伸手拿回来。

见状,方幼眠蹙眉忍不住想笑。

这是做什么?

撞到眼前姑娘略带促狭的眼神,喻凛抵唇清咳一声。

方幼眠压抑住笑意,弯腰取下他腰间那个已经陈旧的香囊,随后又给他挂上了新的。

原本放在另外一边陈旧的香囊,又被喻凛给拿走,他小心翼翼收好。

“这可是眠眠送给我的第一个贺礼,我必然要好生收好。”

方幼眠看着他爱惜的样子,喃声道,“若是这个陈旧了,那我再给你做一个。”

“能一直给我做吗?”他又问了。

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而已,但莫名的,方幼眠就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

就跟那日是一样的,他那日问她对他有没有一点喜爱。

方幼眠咬唇沉默,不过这一次她抬眸看着喻凛,触及男人深邃的眸子,不过就是看了一会而已,她感觉自己就快要被他眼中的暗流涌动给卷过去了。

察觉到她不一样的注视,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喻凛的心里却越发热了起来,因为她在看着他,没有回避他的视线。

这样的接触,比他入到她里面去还要叫他觉得离着她很近。

“眠眠....”他忍不住低喃喊她的名字。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又有一些黏糊糊的缱绻,他的视线无比专注,方幼眠被他这样看着,整个心口都有些不自觉烫了起来。

“......”

喻凛缓缓俯身,低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在唇与唇碰上之前,呼吸已经率先交缠到了一起,男人宽阔的身影笼罩着她,清冽的气息将她包裹起来。

而后,他的长臂伸了过来,触碰到她的后腰处,将她给揽过来。

男人的薄唇落到了姑娘的粉唇上。

方幼眠微仰着小脸承受着他的亲吻。

她两只手也落到男人的窄腰处,扶着他的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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