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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盛渺渺还真的冲过去,一把拉住自己母妃,想让母妃给自己作证。

证明十日前,媒婆千真万确是来自己家提的亲!

可,此时的廉郡王妃哪有心情作什么证?

摊上赵夫人这样的亲家母,廉郡王妃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再见女儿丝毫不嫌弃,还一门心思扑在赵书源身上,她简直想扇女儿两耳光,把女儿给扇醒了!

不过,当着一众外人的面,廉郡王妃到底给女儿留着面子——没舍得动粗。

但也拒绝上前作证。

虽说没有廉郡王妃的证词,可赵书源到底是两榜进士,他已经隐隐猜测到——自己被母亲恶意地……欺骗了!

霎时,他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不明白母亲为何要这样?

为何啊?

看戏看到这里,那些官夫人们已经猜出大致是怎么一回事了,议论纷纷道:

“看样子,那日相看后,赵书源喜欢上了蝶衣郡主,而蝶衣郡主没看上他。赵夫人恼羞成怒,就肆意诋毁、抹黑蝶衣郡主。”

“我猜也是这样。”

“天呐,赵夫人未免太恶心了,交往这么些年,以前都不知道她竟是这种人!”

“就是,恶心巴拉的。”

就在一众官夫人嫌弃赵母时,盛渺渺县主还在一个劲地拽廉郡王妃的衣袖,想让她上前作证,将定亲之事跟赵书源讲清楚。

廉郡王妃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最后,她顺了女儿的心意,走到赵书源面前来。

但她并未解释媒婆、提亲等事,而是对赵书源道:

“你赶紧去宫门口看看吧,你母亲怒气冲冲坐上马车,要去敲登闻鼓了!”

“今日之事,本就是你母亲挑衅蝶衣郡主在先,还有脸去告御状,我都替你母亲臊得慌!”

敲登闻鼓?

挑衅蝶衣?

赵书源听到这,整个人彻底懵逼了。

他火急火燎询问廉郡王妃:“还请郡王妃告知晚辈,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发生了何事?里头涉及了好些污秽之词,廉郡王妃委实说不出口。

这时,与赵母最要好的秦夫人,一把将赵书源扯到一旁,一五一十地将整件事情全说了。

某些污秽之词,譬如“戏子一个,都不知被多少男人玩过了”,秦夫人也红着脸,丝毫不加隐瞒地说了。

赵书源:???

待得知他母亲都干了什么好事时,他终于明白蝶衣方才为何对他那般冷漠,讲话毫不留情了。

不过,此时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没时间安抚蝶衣了。

赵书源满眼歉疚地深深看了蝶衣一眼,便翻身上马,火急火燎去追母亲的马车了。

但他到底晚了,等他赶至宫门口时,母亲已经手拿鼓槌,“咚咚咚”地敲响了登闻鼓!

“皇上,皇上啊,我今日受辱啊……被镇边王妃和那个戏子合起伙来欺负啊……”

“我们孤儿寡母被镇边王妃仗势欺凌啦……”

“镇边王妃为了给一个戏子撑腰,就让侍卫将我给打了啊……您瞧瞧,我额头都磕肿了……”

“皇上啊,您可要为师母做主啊!”

赵母发髻凌乱,额头带血,一边扯着嗓门哭喊,一边狠命地捶打登闻鼓。

这阵仗,没两下就吸引了一群围观百姓,挤得整条巷子水泄不通。

一时人群里议论纷纷:

“戏子?哪个戏子胆敢欺凌皇上的师母?这是不要命了?”

“这位赵夫人已经丧夫十五年了吧?一个人孤苦伶仃拉扯大儿子,也是不容易。没想到镇边王妃居然为了一个戏子,找她的麻烦?”

老百姓们同情赵母,一时舆论对镇边王妃很是不友好。

正在这时,木府的马车到了,傅玉舒拉着蝶衣下车。

蝶衣一亮相,人群里顿时引发了轰动。

“蝶衣,这是红透大江南北的戏曲大家蝶衣啊。去年我在东郊的戏园子里看过她唱戏呢!”

“赵夫人嘴里的戏子,不会就是蝶衣吧?”

“看样子是了。”

“我以前很喜欢蝶衣大家的,怎么,她干了什么缺德事惹怒了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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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大家人品很好的,不至于有赵夫人说的那般不堪吧?其中指不定有什么误会?”

这些声音,傅玉舒恍若未闻。

侍卫开道,傅玉舒带着蝶衣,穿过拥挤的人群,径直来到登闻鼓跟前。

傅玉舒双手端放在腰间,将王妃的气势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凌厉,也绝不软弱好欺。

只见她面朝赵夫人,扬起声音高声质问道:“赵夫人,你口口声声称我王妹为戏子,此乃何意?”

“天子脚下,登闻鼓面前,你竟还敢如此蔑视当朝郡主,眼里可还有王法?”

“今日,你不给我西南木府一个交代,我便敲登闻鼓,让皇上亲自出来审理。”

说罢,傅玉舒一把夺过赵母手里的鼓槌,也“咚咚咚”地敲响了登闻鼓!

霎时,围观的老百姓们炸开了锅。

“这真是热闹啊,一日之内两人敲登闻鼓?”

“听镇边王妃的意思,这赵夫人口里的戏子,竟是西南木府的郡主?”

“什么戏子啊,那可是西南木府的郡主,镇边王刚寻回家不久的妹妹。”

“对,去年我就听闻,蝶衣大家是西南木府流落在外的郡主。”

“若是这样,赵夫人未免太过分了,哪有口口声声称呼人家郡主为戏子的?退一万步说,纵使蝶衣大家不是郡主,也不能这么叫啊……太不尊重人了!”

“就是!”

“大概仗着祖上出了十位帝师,自诩书香世家,清高了不起呗,就看不上唱戏的……狗眼看人低!”

这时,有好些小厮分散在人群里,四处插嘴道: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赵夫人的儿子喜欢蝶衣郡主,结果人家郡主没看上他,赵夫人一生气就肆意诋毁蝶衣郡主。”

“口口声声贬低人家是戏子,还说什么给她儿子当妾都不够格……真真是人心险恶啊!”

虽说这不是事实,但真相委实太过复杂,三言两语难以解释清楚。所以高镍选择舆论造势时,采用了这个简单的说法。

这下子不得了了!

蝶衣本就是当红戏曲大家,群众基础良好,霎时引爆了舆论,群情激愤!

一传十,十传百。

老百姓们再不同情赵母,开始一边倒地支持镇边王妃和蝶衣郡主,对赵母猛烈抨击,冷嘲热讽。

掀起了舆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