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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知撩眸:“你就是这么窥探病人隐私的吗?”

“别来这一套。”陈泊摸着下巴,“你不是刚回国吗?难不成你在国外谈了个华人女友,看着也不像啊。”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陈泊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么:“这姑娘,该不会就是大学时候你藏着掖着,后来还把你给甩了的那个吧?”

徐行知眸色一冷。

“被我给说中了?”陈泊惊讶。

陈泊大学的时候跟徐行知关系不错,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大家聚在一起玩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带着男女朋友一起,只有徐行知没有。

但他其实是有女友的,关系不错的几个朋友都知道,身上沾染的女生香气,手腕上偶尔露出来的红色齿痕,都是昭彰的暧昧。

只是可惜没见过。

喜欢徐行知的漂亮女孩多得如过江之鲫,最后输给一个没见过面的人,谁都不甘心,明里暗里打听,被他不软不硬地挡了回去。

陈泊只知道徐行知给那女孩的备注是一个小羊表情。

他这段恋情很隐秘,什么时候分开的陈泊也不清楚,毕业后徐行知去美国读书创业,二人联系不如读书时密切,有一年陈泊出国旅游,中途去了一趟旧金山跟徐行知见面。

那一面聊起旧事,陈泊想起那个被藏得严严实实的姑娘,好奇心起来,打趣问现在能不能见见?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这位对人对事向来情绪稳定的好友突然间变得神色如冰,冷冷道,别跟我提她。

那是陈泊第一次在徐行知身上见到这么强烈的爱恨。

他一直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这么有本事,没想到现在见到了。

还真是……挺厉害的。

能甩了徐行知,又让他回头。

-

沈清央跟着护士去了手术室,躺在诊疗床上,护士温柔跟她说着注意事项,同时做一些准备。

她怕疼,紧张得手心冒汗。

眼前的灯光和各种仪器简直让人想直接晕过去。

她身体不错,从小到大少进医院,最怕的就是看牙科,真的很可怕。

没一会儿,陈泊进来,让她放松给她打麻药。

沈清央在心里很想哭。

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紧张的原因,麻药之后,还是能感受到细微的痛感,以及仪器在她口腔内操作的触感。

大约四十多分钟后,手术结束,护士扶着她坐起来漱口,往她嘴里塞了个棉球。

沈清央咬着棉球,含糊不清地跟陈泊道谢。

“没事,这两天注意点饮食,疼的话可以冰敷或者吃的冷的缓解。”陈泊边洗手边笑着说,“消炎药徐行知去帮你拿过了,他在外面等你。”

沈清央没心思再去计较他话里话外将她和徐行知凑在一起的亲昵感,她推开门,看到徐行知在沙发那等她,于是走过去。

徐行知抬头便看到她面色发白地过来,头发都拢到了一边,另一侧脖颈纤细白皙。

小小的脸,半边微肿。

他用车钥匙碰了碰她头发:“疼?”

她点点头。

“没打麻药吗?”

“打了。”沈清央低弱不清地说,“药效快过了……”

拿了药,徐行知和陈泊打过招呼,二人离开诊所。

坐到扶梯上,沈清央抬头,疑惑:“你不是说找他有事吗,中午不跟他一起吃饭吗?”

徐行知瞥她:“你能吃吗?”

沈清央愣了下,她是不能吃,但也没想再跟他一起。

她闭上嘴,又听见徐行知问:“怎么不说话了?”

“疼。”她嘴里还咬着止血的棉球。

大厦是综合体,下了扶梯来到商场,徐行知要去买东西,沈清央就近在公共闲坐区找了块地方坐下等他。

麻药药效一过,疼痛感愈发清晰,沈清央觉得自己脸好像肿得也更厉害了。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自己的脸,忽然有道小心翼翼的女声:“您好?”

沈清央放下手机看到一个带着孩子的妈妈。

年轻妈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想去卫生间,麻烦您帮我看一下孩子好吗,两分钟左右就可以。”

面前的是一个小男孩,四五岁左右的样子。

沈清央点了点头。

小男孩在她身边坐下,好奇地盯着她肿起的半边脸看,歪着脑袋问:“姐姐,你是被人打了吗?”

沈清央噎住。

“不是哦。”她解释,“姐姐是拔了牙。”

“拔牙,”小男孩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姐姐为什么要拔牙,是吃糖果吃太多了吗?”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妈妈说糖果吃太多才会蛀牙。”

沈清央扶额思考。

徐行知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坐一起相对说话的场景,周末的商场人来人往有些嘈杂,走近了,他才听到她在煞有介事地胡扯八道:“小孩子吃糖是会蛀牙,但姐姐不是小孩子。姐姐拔牙是因为得罪了仓鼠精,仓鼠精罚我变成仓鼠,你看姐姐现在像不像?”

小男孩瞪大眼睛,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徐行知脚步一顿。

小男孩心有戚戚:“是很像呢,姐姐,你好可怜。”

沈清央点头:“是吧,还很疼。”

阴影落下,她看见男人走过来的脚步。

与此同时,小男孩的妈妈也急匆匆地回来了,牵着自己儿子的手跟沈清央道谢。

沈清央笑眯眯地跟小男孩挥手说再见。

再抬头,徐行知在盯着她看。

沈清央怔了下,刚想说话,他忽然抬手轻轻摩挲她肿起的一边脸颊。

她脸色一僵。

他手指很冰:“不是疼吗?还说那么多话。”

沈清央呼吸发紧。

仰头对上徐行知的视线,他慢慢松开了手。

换用手里拎着的冰袋,贴上她的脸。

“敷一会儿吧。”